“刚才从外头飞过来的。”裴韶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说,只能随便扯了个借口。
她用袖子偷偷捂住大王的嘴,不再让它出声。
一行人赶着马车,紧赶慢赶的才在宵禁之前回了府。
程老夫人还未歇下,在屋里等着几人。
经过裴千悦的治疗,程老爷子最近也好了不少。
这会已经能在软椅上倚着了,每日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偶尔还能说上几句话。
“爹?娘?”程氏一踏进房门就看到了两位老人,“怎么还未歇下?这都什么时日了?”
程老夫人脸上带着笑意,摆摆手,毫不在意道:“今儿高兴,一会便歇下了,你们怎么这会才回来?”
一旁软塌上的老爷子也出了声:“安白?”
大概是许久不曾开口说话的缘故,程老爷子声音有些哑,不过比起之前来已经好了许多。
“爹现在能说话了?”
“今儿个千悦又过来一趟,给你爹施了针,现在便能说几句话了,只不过还是说不太顺畅。”
程氏愈发惊喜了,转着轮椅挪到老夫人身旁,解释道:“韶韶跟大哥开的那个铺子,我原本还以为小打小闹,没想到生意竟如此之好。”
她边说边感叹道:“大哥不愧是天生做生意的人,再加上韶韶那些新奇的东西,就连太后今儿个都赏脸过去了。”
提到这个,程氏也有些不可思议。
她原以为太后也就命丫鬟送过去一份礼,就算是这样,她也没白去宫里一趟。
没成想太后竟然亲自过去了,并且听说,在铺子里头留的时日还不短。
走的时候也对铺子里卖的东西大肆褒奖。
程氏说着,眼角染上丝笑意。
母女俩说着话,话头不自觉的又到了程云驰身上。
“娘还未告诉我,五哥怎么突然成了那劳什子使臣?”说起这个来,程氏还是有些纳闷。
程老夫人眼神不自觉的闪了闪,刚想含糊过去,却又感觉有些不妥,只能模糊着解释了两句。
“你五个跟六哥,这些年一直在外头闯荡,之前还去北阙呆过两年,可能是干了什么入了北阙贵族的眼吧。”
虽然这解释还算合理,可程氏却觉得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她又实在想不通是哪里有问题,只能闷闷的应了一声,暂时接受了这个回答。
“临近年关这几天了,”老夫人叹了口气:“京中容易生是非,合宫夜宴也不知你跟几个孩子还要不要去,这几日便好生呆着家里,少出门便罢。”
程氏笑了笑,只感觉老夫人在杞人忧天。
“我如今已与那武安侯和离,皇家的宫宴,哪儿是我能去得的。”
先前没和离时,武安侯好歹大小是个侯爷,合宫夜宴她也是每年都要去的。
宫宴座位顺序一向是按地位排的,只不过每次她的座位基本都是在桌子末尾。
连首座的皇上皇后脸都看不太清的那种。
并且宫宴冗长无趣,她还庆幸今年终于能落得清闲了呢。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你爹现在的病也算是好的差不多了,我们程家的根不在京城,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回去了。”
老夫人说道,语气里有些惆怅。
“娘?怎么这么突然?”程氏有些吃惊,着急追问道:“当初不是说要在京城定居吗?怎么又说要回去?还这么突然?”
无论她怎么追问,老夫人都不再多说什么了,一个劲的赶她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