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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中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楚慕在其中穿梭，借着身高的优势很是醒目，但身上还是免不了奔走时染上女子的脂粉味道。</p>
颜晴若向来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她从人群中淡然退出，在会场的角落处坐着，捧着一杯香槟，吹着瑟瑟的凉风。</p>
她没有穿什么引人注目的衣衫，原来就是应着立少临某朋友的邀请来的，顶多算是玩票的性质。</p>
场内的人熙熙攘攘，聚光灯在四周照射着，忽然打到颜晴若所坐的角落，隐约露出她的一边侧脸，但转瞬即逝。</p>
楚慕的眼神随着闪光灯转动，虽然只是一眼但立马辨认出了颜晴若。脚上的步子又急了几分，像是生怕错过了些什么。</p>
坐在角落里的颜晴若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幕，她将手中的香槟递给一位侍者，想着离开却被一个身影挡在身前。</p>
挡着她的身影很高，就算她配上一双恨天高也得抬起头来才能看见他的正脸，很俊俏是个讨人喜欢的模样。</p>
但下意识的，颜晴若的心微微颤了颤。</p>
“借过。”颜晴若紧了紧自己随身的外套，将自己脸埋在里头，想要不被楚慕看见，却更是直接地被一把扯开。</p>
眼睛迷离恍惚地抬起，下一刻便对上楚慕的。她猛得一转眼，却还是逃不过那醉人的嗓音：“晴若，好久不见了。”</p>
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开口吐气有着淡淡的香槟味，很好闻，但和身上的脂粉味混合起来却是不尽然的。</p>
应该是走得很急。颜晴若心底忽然隐现一行字，她的眼底掠过一道暗光，继而被压制下去。</p>
楚慕没有注意到颜晴若瞬息万变的神色。他的心很急，嘴边堵着一段段的话，想要开口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p>
“晴若。”下意识的，楚慕再叫了一声。他声音中的哑意隐去了些，“事情很快就会结束的，所以你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p>
叱咤风云的气魄消失了，他就像是一个新出茅庐的小伙子一般，连说句情话也是扭捏青涩。</p>
这样子的楚慕很陌生，但也让人下意识地就想要依附信任。</p>
颜晴若的心底软了一小块，理智的防线在他的青涩之中全部崩塌，手一点点地伸起，还差一点点就要攀上楚慕的，还有一点点……</p>
眼看着两人的手越来越近，楚慕的忍不把手住往上伸了伸，但在触碰到的那一刻，后者下意识地缩了缩手。</p>
触手可及的距离在一瞬间拉大，楚慕的眼中闪过浓浓的受伤，虽然不显于外却可以让颜晴若清楚地感觉到。</p>
“抱歉，这位先生。”颜晴若像一只乌龟，遇到无法克制的场面就将自己深深地龟缩在壳中，“我们似乎不怎么认识。”</p>
刹那间，楚慕树立起来所有的屏障都瓦解开来，裂开来，声音刺耳的，在他的心里反复盘旋不下。</p>
楚慕的手忍不住一阵瑟缩，像是受到电击一般，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连带着声音也于平日大相径庭。</p>
“颜晴若，你到底在怕什么？”撕心裂肺的，从楚慕碎得一塌糊涂的心里发出，他的眼睛猩红，短短几秒便已经布满血丝。</p>
这样子的楚慕很陌生，颜晴若低垂眼帘抿着嘴角不做声。</p>
楚慕忍着全身的疼痛，将颜晴若抵在墙角处，手握成拳摇摆不定却不曾落下，终于他失去了全身的力气。</p>
“颜晴若，你到底在怕什么？”他嘴里反复地重复自己无力的那句话，“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颜糯糯也会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到底是那点让你看不上了呢……”</p>
“是公司吗？我知道现在楚氏的股票跌得很厉害，但事情很快都会结束了呀，你信我一次可好？”</p>
楚慕低声喃喃，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颜晴若听，但都是深入骨髓的痴缠于眷恋。</p>
颜晴若的神色还是保持着清明，她环顾四周寻找着一切能够帮助自己的人。</p>
但所有的人的视线都焦距在舞池中心，没有一个人能够和她的眼神交汇，除了魏临楠。</p>
两人本来就很熟悉，光是对视一眼也知道对对方想要说些什么。魏临楠向着颜晴若这里走近，一步步的很急。</p>
颜晴若的心底有了底，她看着楚慕，微微一用力将他撑在两边的手掰开，想要逃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