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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开车回到应家,卓殊已经熟门熟路地摸进了浴室,偏出个头问:“你也一起来吧,等久了容易感冒。”
应同尘想了想,也没拒绝,大大方方地走进去了。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怪难受的。当然,也可能是回到自己的家,没有老头全程督促的情况下,放松了不少。
卓殊也觉得轻松不少,可算把那俩家伙给甩走了。
两人洗澡洗得差点又擦枪走火,卓殊把他抱到了书房,深感这次能实现他的梦想了,低声道:“应老师,今晚该做点什么?”
“作业?”
“不会又双叒叕是五三吧?”卓殊后怕道。
应同尘勾着他的脖子,用吻来回答这个问题,呢喃道:“今天的作业有点难。”
“多难我们都得拿下,钻研才是我们应该有的学习态度。”卓殊玩味地笑了笑。
师生之战一触即发,战火已经点燃,就等待一声木仓响,双方就可以正式交战了。
这时,也不知是谁碰到了书桌上的文件。应同尘忽然惊醒,将理智拉了回来,及时把他推开:“唔,不行,明天有课。”
卓殊一愣,说:“我会注意控制的。”
应同尘摇头,再次拒绝:“不行,作业还没批改完。”
卓殊:“……”我鲨老师!
应同尘穿好衣服,将他推到卧室去,道:“你先睡吧。”
卓殊十分怨念地躺在床上,关灯准备睡觉。
十分钟后,他睁开了眼,望着黑暗的房间,目光游移到门口,那里透着隔壁书房的一点灯光。
十五分钟后,他直直地坐了起来,打开灯,披上衣服,裹着一身的起床气走到书房门口。
应同尘正埋头批改作业,头也不抬地问:“怎么还不睡?”
“认床。”
应同尘立即反驳:“胡说。”
卓殊瘪了瘪嘴:“还有多少?”
“两个班的呢。”应同尘批改速度很快,红笔在卷面上飞快留下痕迹,“快了,你先睡吧,我马上就好。”
卓殊转身便离开。
应同尘笔尖一顿,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转了转笔,低头继续批改。
片刻后,门口出现一点动静。
他抬头一看,卓殊搬着一章椅子走了进来,搁在他旁边,没好气道:“挪挪。”
应同尘下意识向旁边挪了一点。
卓殊在他旁边坐下,从笔筒里挑出一支红笔,挑了挑眉,扭头看向他。
应同尘心念一动,立即分出一些卷子给他:“你改选择题就好了,这是答案。”
“嗯。”卓殊伤心欲绝地对照着答案批改卷子,也不知是为失去的夜生活而伤感,还是为这全篇红叉而感到悲惨。
“这谁的卷子啊,也太差了。”他翻看了下名字,“师题伟?就上次背卓紫那个傻大个?”
“嗯。”
“咦,这不是卓紫的吗?”卓殊笑了笑,“竟然还不错。”
“卓紫表面没心没肺的,其实还挺用心努力的。”应同尘回道。
两人一边改,一边交谈几句,速度虽然慢了下来,但也无人察觉,气氛良好。
片刻后,卓殊惊叹道:“这又是谁的,几乎全对啊……班璋?他竟然还有时间搞学习?”
应同尘答道:“嗯,他很聪明,再加上课上非常认真,所以效率高。”
“他这个英文字体不错啊。”卓殊忍不住又表扬了一下,把后面的作文部分传给了应同尘,“卓紫的字就太难看了,有空得找他学学。”
应同尘说:“他会很多字体,经常用不同字体给学生们抄作业。”
“鬼才啊。”卓殊突然想起学校里还有另一个灰色产业链,好笑道,“他不会还代写情书和检讨吧?”
应同尘停下笔,笔盖戳着下巴,思索道:“我目前还没发现,但直觉是应该有的。”
卓殊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晌,莫名觉得这认真的模样怪好看的,待对方扭头时,他又不动声色地转回头继续看卷子。
多了一个人的帮忙,作业很快就批改完了。
应同尘放下笔,拿起眼镜布擦拭着镜片:“谢了。”
“客气什么。”卓殊笑了笑,打算等他一起回房,随手旁边的笔记本翻阅,“这是什么?开会笔记?”
“嗯。”
“字儿还挺好看。”卓殊随意地扫了几眼,刚准备合上,倏地动作一顿,重新打开本子,仔细看了起来,神情越来越复杂,“这是你的字迹吗?”
“不然呢?”应同尘将眼镜放在盒中,合上盖子,发出啪嗒一声,把卓殊惊了一跳。
“你还会别的字体吗?”
“我又不是班璋,这就是我的笔迹,只有这一种。”应同尘见他表情裂开,奇道,“怎么了?我的笔迹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卓殊捂胸口。
情书一事,绝对有问题!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从卷子里翻出班璋的。虽说中英文笔迹很难对照,但仔细辨别一番,他还是从起笔和落尾处看到了相似的痕迹。
卷子从他手中无力落下。
情书不是应同尘写给他的,而是班长写给他……不对,班璋不认识自己,那他们班就只剩下一个小卓了。
他义愤填膺道:“好哇,班璋这臭小子竟然喜欢卓紫。”
应同尘纳罕:“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卓殊脸色一黑,又神色复杂地看向应同尘,心痛的很呐。
多体面一人,竟然是真的想纯粹找个火包友。
那他现在是个什么?
工具人!
算了,自己也爽了,互相沦为工具人而已。
“睡觉吧。”应同尘看了眼时间。
“呵,你就这么急不可耐了吗?”
“?”
“罢了罢了。”卓殊起身回房,往床上一倒,“来吧,今晚我不想动了,你自己动吧。”
应同尘把被子扯出来,卓殊顺势滚到了墙边。
紧接着房间一黑,灯关上了。
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任何动静,忍不住回头一看,借着外面的月色,见他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半晌,他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缩了进去。手无意中碰到了应同尘冰凉的手,轻轻给对方搓了搓手,又觉得还是不够暖和,索性直接包裹在掌心里。
黑暗中,应同尘眼皮微动,终是没有掀开眼皮,任由这一尺温度席卷全身。
翌日,天还未亮,应同尘就睁开了眼,他动了一下,发现手还在别人手里,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轻手轻脚地起床去洗漱,留了张便条就出门去了。
卓殊醒来时,已经七点多了,他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走到桌边,见便条上写着去上早自习了,这才去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