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去而复返,带来一个消息,“等会有烟花秀,小姐要出去看看吗?”
温迎放下酒杯,“买单吧,记得给点小费。”
“是。”
买完单,阿奇收起钱包,拿过温迎的围巾小跑上前推开餐厅木质门。
温迎迈步而出,接过围巾在脖子上绕了几圈。
有绵绵细雨飘来,阿奇刚拿起伞,温迎就制止了,“不用撑。”
阿奇说,“天冷,容易生病。”
海德堡的冬天比他想象的还要阴冷难熬,也不知道小姐怎么选择来这里散心,这里简直是致郁。
眼看着她笑容越来越少,或许天气使然,小姐发呆的时间也在逐渐加长。
“你想回港城了?”
温迎两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往前走。
阿奇跟在她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我做保镖的,雇主在哪我就在哪。”
温迎笑出声。
阿奇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温迎走到俾斯麦广场,这里是赏烟花的蛮佳之地。
抬头,暗黑的天际,没有一丝光。
烟花升空的时候,有旷凉的风吹过来,温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珺之问她是不是在逃避,温迎完全没有那种想法,纯粹就是想换个地方待着。
港城朋友太多,温迎不想要他们担心,可来这里没有一个朋友,那种失落感就会被无形的放大。
她是喜欢热闹的人。
阿奇看着她的背影,问,“小姐,需要给您拍照吗?”
这几天温迎逛了不少地方,保镖兼职摄影师,把她拍得蛮漂亮,温迎挺喜欢,发了几张照片在社交平台。
温迎,“不要!”
这副样子不想被人看见。
“哦。”阿奇只能拍烟花,国外的烟花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但这场烟花秀挺盛大的,几分钟了都没停。
漫天烟花下,男人左手撑着一把黑伞徐徐走近,阿奇最先察觉到逼近的脚步声,转头朝声源看去。
傅砚楼一个清冷的眼神无声扫过来,阿奇突然懂他意思,放下手机,噤声,默默地退后几步。
黑伞遮头,温迎蹙眉,“不是说不用给我撑伞吗?”
“莺莺。”
这个声音…
温迎定在当场,心跳骤停,迷迷糊糊没回过神。
就像眼前这烟花一样,转瞬即逝,美丽得像是一场旖梦。
“怎么又淋雨。”
温迎转过身,抬头,眼前的男人高领毛衣,黑色的,那张脸风姿玉骨,熟悉而惊艳的骨相,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不是幻梦。
温迎傻傻地抬起手碰了碰他,“傅砚楼,你怎么来了?”
“为你而来。”
他说,为你而来。
那些被困在枷锁里的欲望经不住禁锢。
他眼里的温柔是温迎轻易就能看懂的深情。
或许是有风雨的晕染,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多了些泪勾感,在光影之下,眼里泛着粼粼的光。
温迎怔住好半天,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