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戈心中埋怨萧炎多事,不禁往她那里看了两眼,却见她两眼闪烁不定,眉目间更是带着一份得意,知道是这丫头故意捣乱,对崔宝德的挑衅,也就斟酌着说道:“崔兄,这烈酒呢,早年我也曾见过,呵呵,灌一小杯下肚,就像火烧火燎一般,整个人都发烫起来,你说这酒烈是不烈?”
崔宝德半信半疑的询问道:“这世上果真有如此烈酒?杨兄又是在何处见到,莫非又是那高句丽百济那样的地方么?”
杨戈呵呵笑道:“那倒不是。也可能是我记错了吧。脑子里却依稀有这烈酒的印象,信口胡说罢了。等以后有空了,再仔细研究研究,说不定还能想起如何做这烈酒的法子呢。”
崔宝德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只以为他有心藏私,也不好过多追问,闷闷不乐的回到座位上,端着酒杯喝了一口,不知怎么突然觉得这杯中美酒好像真的没了味道,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趣。
郑言卿在一旁看杨戈旁征博引,见识的确广博,与他相比,自己所读书籍竟似井底之蛙一般,不由得暗叹一声,觉得自己留在家中苦读可能是个错误。
这行千里路,破万卷书。终归还是要出去走走看看的,就在这一刻,郑言卿瞬间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人生的轨迹居然就从这一刻起,发生了截然不同的改变。
郑老夫人看着一干小儿辈在下面七嘴八舌的争论不休,心中不禁有些喜悦。此次她回到荥阳,无非也是因为郑元寿夫妇远在洛阳,无暇顾及家中,这老大郑言喜又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她坐镇在荥阳,好歹也能撑得住场面。
但不管怎么说,毕竟年纪大了,哪里能够事事兼顾,就想着帮自己的孙子寻上几个良师益友,日后也好有个照应。恰在这时,遇上了杨戈萧炎,越看两人越是喜欢,心中就动了一个念头,要等着有机会与郑元寿夫妇商量商量。
“杨戈,前些时候说你二人是济州人士,家里可还有亲人?”
杨戈听老夫人问话,心中也有些为难,这实话,说还是不说呢。不过看看周边之人,想着郑老夫人慈祥的面庞,遂把心一横,迎着老夫人的眼神说道:“老夫人,其实我们二人是来自东莱,就职于水军大总管来护儿手下,在下忝为校尉之职。此番上洛阳,正是奉命另有公干。前面说话有一些不实之处,还望老夫人海涵。”
郑老夫人一愣,随即笑了:“不妨不妨。初次见面交浅言深,有所隐瞒也是正常的。现在你能如实说出,自然是将我郑家当做了自家人,老身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呢?”
潘力眼中一亮,冲着杨戈高声喊道:“原来你是个将军,难怪这拳脚功夫如此厉害。”
崔宝德面色凛然,对杨戈躬身施礼:“杨将军,原来你是来总管手下,方才所说高句丽故事想必也是亲身经历,宝德见识浅薄,居然怀疑将军,当真是有些孟浪了。”
杨戈没想到公开了身份还有这等好处,不觉得有些后悔,早知道的话,趁早将这身份说出来好了,何必掩藏的这么辛苦。他对着崔宝德还礼,却没注意到李秀娘的眼睛却是眨了两眨,微微摇头,依稀有些遗憾。
既然是来护儿的人,本事如此出众,自然是来护儿的心腹之人。自己家族势力虽然不小,但比起在圣上心目中的地位,恐怕还是来护儿更重一些。可笑的是,自己居然还想拉拢过来,为自己家族效力,看来这真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郑言卿见杨戈居然是个将军,更是动了心思,竟是不顾读书人的礼仪,大声对杨戈道:“杨兄,来总管手下还缺人么?兄弟我也想随你一并前往。”
“言卿,胡说什么?你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里上得了沙场?还是安生的待在家中,日后大了些自然有自己的前途。”
老夫人适时的开口说了两句,郑言卿心中刚刚燃烧起来的小火苗,又被打压了下去,只能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心里面的那份闯劲却犹如火山温泉一般,咕噜咕噜的冒个不停。
杨戈把握住了老夫人心里所想,于是笑着说道:“老夫人说的有道理,这沙场上的拼杀,可不是书生去的地方。术业有专攻,不同的环境下,就适合不同的人。言卿兄,你的前途在朝堂之上,可不是那碧血黄沙,边关要塞。”
郑言卿勉强挤出了几丝笑容,冲着杨戈道:“杨兄,借你吉言,日后我登台拜相,也还请你多多支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