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大隋呢?长老,原本我也是如你这般想法,但这次见了大隋骁果军,我却改变了主意,今后如无必要,我可不愿与大隋为敌。每次出征,我铁勒人还不都是充当他们阿史那王族的马前卒,又能落得了多少好处?”菩萨想到当日胡刀率领那几百骁果的威猛,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时沙长老见其面色有异,不由得询问原由。待听到菩萨将路上所行所遇都讲述了一遍后,时沙长老的脸色也立马变了。以区区百余骁果,就将数千马匪大营搅得天翻地覆,一路追袭,竟然生擒活拿草原上闻风丧胆的两大马匪,这等功绩,在他看来,是想也不敢想的。
但是,这些都是大隋的使臣仅仅带着千余骁果就做到了。他已经不敢想象,要是大隋朝派来几十个这样的骁果军,那草原上是个怎样的景象,这些部族还能否生存?
菩萨见这位时沙长老已经讷讷不能言,显然已经有所松动,更是趁热打铁,将随身带来的一小桶烈酒拿了出来,诡异的笑笑,递到了时沙长老手中。
“这是什么?酒,好酒啊,这味道,可浓烈的很,菩萨,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时沙长老也是个爱酒之人,自然懂得这烈酒的好坏,见菩萨将烈酒递到自己手中,情不自禁的倒出一杯满饮而尽,啧啧赞叹不已。
菩萨哈哈大笑,将这烈酒的来源如实说了出来。时沙长老听闻这烈酒竟是出自杨戈之手,更是将这烈酒在草原上的销路让给了仆骨部与回纥部,同时也答应他们两个部落,会陆续从中原贩卖出更多物品。而他们这两个部落,就是日后交易的枢纽与中心。
他的脑袋这时候也转的飞快,很快盘算出了这笔账。有烈酒的财路,还有边界贸易的利润,他们这两个部落的兴盛,自然是指日可待。但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忧:“菩萨,这么一来,好固然是好,但是也将我们回纥部牢牢的绑在了大隋战船之上,恐怕始毕可汗要是知道,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回纥部的。”
菩萨傲然一笑,对始毕可汗的名头并不畏惧:“长老,莫非是怕了始毕的金狼军么?眼下护卫大隋使臣的骁果军,其实力绝对不低于金狼军,更何况还有我们铁勒人。另外,恐怕长老也已经知道,目前可敦正与大隋使臣在一起,凭借着可敦的威望,那始毕可汗也未必真敢动什么手脚的。我们又有何畏惧的?”
时沙长老缓缓摇头,他对菩萨这些话并非不信,但没有见到始毕的金狼军受到重创,这心里始终是悬着一个疙瘩,不敢放心。但见自己部落的菩萨王子如此自信满满,也不得不将信将疑,姑且认可了菩萨的说话。
这一幕同样也在仆骨部上演。不同的是,主角换成了仆骨和与仆骨铜。仆骨铜可没有菩萨的好口才,只是简单明了的说明了来意,将大隋使节队伍的情况这么一说,仆骨和已是全部明白了,更是举双手赞同。这种难得的机遇,对他来说,已是碰不上几次了。这一次,他定要牢牢把握住才行。
在夜色笼罩下的突厥王庭,各部落人影憧憧,都没有闲着。此时,在始毕可汗的牙帐之内,始毕可汗边亵玩着身下的女奴,边思索着方才手下斥候的消息。
对于仆骨部与回纥部有外来之人探访,始毕可汗早就有所怀疑,但碍于九姓铁勒相互之间都有些牵扯,值此关键时刻,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落了口实,遭到铁勒人的反扑,他那两个弟弟可不是省油的灯,恐怕也会审时而动。最让他郁闷的还是那大隋公主,他的可敦,现在正一步步往王庭而来。
在阿史那王族中,与可敦交好的贵族不在少数,若不是畏惧他手中的武力,可敦何至于远走回纥部,避之大吉呢?可是,此时此刻,这个可敦又回来了。一想到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始毕可汗就觉得有些心燥,即便身下的女奴如何逢迎承欢,他也没了兴趣,将那女奴丢到一边,披着衣服走出了自己的大帐。
刚走出大帐,不远处急匆匆走来一人,正是他的弟弟阿史那咄苾。看他来的甚是张皇,始毕可汗不由出声呵斥道:“咄苾,怎么如此惊慌失措,发生了什么事请?”
阿史那咄苾赶忙施礼道:“可汗,大事不好,仆骨部与回纥部突然拔营,撤退到了十里之外。我已经派人前去打探,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什么,仆骨部回纥部两个部落居然拔营撤退了十里,莫非与方才那些外来之人有关联?始毕可汗突然想起一事,连忙追问道:“那薛延陀部呢?有何异动?”
阿史那咄苾脸色稍微平静下来,勉强挤出个笑容道:“薛延陀部倒是没什么动静。他们的夷男王子还主动询问发生了何事,被我搪塞过去了。不过他们铁勒人一向同进同退,恐怕这个夷男王子是装出来的糊涂。我们不可不防啊。”
听到薛延陀部没有异动,始毕可汗略微松了口气,但是他也知道咄苾说的也有些道理,这铁勒人之间从来都是互为支持的,很难说夷男与此事完全没有关系。但是无论如何,在没有撕开面皮之时,他也是无可奈何的,也只能静观其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