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年轻人真是有冲劲啊……不过有时候冲太快,可能会狠狠地摔在地上哦……”
一旁的锡耶纳并没有像两人一般争分夺秒,而是不紧不慢地将面条咽下,认真地闭目品味着咸鲜Q弹的荞麦面在口中根根断裂的快感。
“喔,我们的新挑战者‘秒速20厘米’终于有所动作了!他并没有使用任何特别的技巧,反而是一脸胜券在握地、普通地吃起了荞麦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返璞归真吗?”
“呐呐,真弓酱……和这帮子糙汉一起吃饭,真是太无聊了……哇,好新鲜……”
看着眼前“激情四射”的比赛,望月凌乃不屑地将一块鲑鱼刺生塞入口中,顿时口嫌体直地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秘技‘暴风吸入’+‘拒绝吞咽’吗这其中说不定暗含着成佛的秘诀?”
一旁的小鸟游真弓正满头细汗地做着笔记、认真地观摩着激烈的比赛现场,没空享用桌上的美食。
“哈依,哆咗。”
随着“以一对三”的羽豆婆婆充满节奏的口号和带着残影的添面动作,三人面前堆积的红色小木碗开始快速地增多。
最先开动的东野幸平,凭借充满野性的咀嚼和高速的动作,始终保持着领先的地位。
而荒木宗介也凭借着独特的吸入方式,死死咬在他后方。
“唔喏……‘饿犬东野’选手率先突破了50碗大关,看来,今天就准备这样一口气突破到底吗?”
“主持人”二之前龙马一边享用食物,一边不忘激情的解说。
“‘饿鬼之棒’荒木宗介携两大秘技紧随其后,也突破了50碗大关……深不可测、深不可测,新晋挑战者锡耶纳只是以最朴素的食面方式,不紧不慢地追赶了上来!!”
锡耶纳保持着那看似普通的吃法,似缓实快地消灭着碗中不断“刷新”的荞麦面,竟然也在两人之后突破了50碗大关。
“一开始居然就这么激烈……按以往比赛的惯例,100碗之后的比赛才刚刚开始,请各位尽情期待。”
看着面前高速吸食荞麦面的两名少年,锡耶纳的思绪开始飘散。
“嘿,不吃个几百碗,还自称什么除灵者。”
眼前的一幕,和某个沉睡了二十多年的记忆开始重合。
……
二十年前。
“哈依,哆咗。”
“奇诺大姐头……我们只是来做民俗调查的……挑战两百碗荞麦面真的有必要吗……啊,谢谢。”
一名带着黑框眼镜、长发乱糟糟、细看却相当俊美的青年,苦着一张脸、口中包着荞麦面问道。
面对身旁服务员飞速倒入碗中的面和那催命一般的口号,他还涵养极好地不断点头道谢、机械地被逼吃下碗中“持续刷新”的荞麦面。
“哼哼哼,晴人小弟弟,不吃个几百碗,还自称什么除灵者,用赠送的豆腐撞死得了,对吧锡耶纳?”
坐在青年对面的,是一名无论走到哪里全身都会散发光芒一般的金发碧眼元气少女。
她正飞快地往口中塞着荞麦面,鼓着小脸享受着这一日本传统美食。
娇小的胸膛并没有因为快速的动作有一丝抖动。
“嘿,那是自然,不吃饱,哪里有力气做什么调查?”
穿着神父袍、胸口挂着十字架的黑人少年,以豪迈的姿态、不落下风地将荞麦面塞入口中。
“喂喂,你们才是除灵者好吗,我只是一名受托协助你们的普通民俗学者罢了……”
“哈依,哆咗。”
“……啊,谢谢……为什么我要在这里一直让人下面给我吃啊!!!”
被两人无视的少年,只能老实、恭敬而辛苦地不断吸食着女服务员倒入自己碗中的面,根本没有机会拿起旁边的盖子盖在碗上。
“哈依,哆咗。”
……
“哈依,哆咗。”
“‘饿犬东野’气势如虹……看看这高频颤动的手速,谁能挡得住啊……等等,似乎……”
“咳咳咳……”
保持高速地吃到第151碗,原本顺畅的东野幸平,喉头微动,似乎被面条呛到了一下。
“噢,大事不妙,‘饿犬东野’似乎出现了意外,被面呛到了?这对于他原本的气势如虹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东野幸平犹豫了一下,端起了一旁的味增汤小小地喝了一口,然后继续开始吃面。
“万幸,他极有经验地选择了通过饮用味增汤来解决问题,随即找回了自己的节奏……但是,过量味增汤会让面条在胃部吸水、胀大,从而影响选手当日的食用上限……比赛初期就喝下了味增汤的‘饿犬东野’,今天能走多远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哈依,哆咗。”
就在东野幸平喝汤的功夫,荒木宗介面前堆着的小红碗,已经和他的一样高了。
“诶诶诶,凭借着两大秘技、一直在暗中提速的‘饿鬼之棒’,竟然趁这个机会弯道超车了,看来今天这场比赛鹿死谁手仍未可知啊……”
“哈依,哆咗。”
随着羽豆婆婆不疾不徐的口号,以及能够同时服务三名壮汉还游刃有余的添面速度,三人面前的红色木碗不断地叠高着。
“咳咳咳……”
东野幸平嘴里包着荞麦面、再次咳嗽了起来。
如同二之前龙马所说的,自从第一次呛到开始,他的速度便开始逐渐放慢,中途也通过连续喝下味增汤缓解。
他自然而然地,再次伸手端起了一旁的味增汤碗放到嘴边。
“糟糕……”
随即,他额头冒汗、露出了惨白的脸色……
“怎么会?!我明明有仔细地计算味增汤的剩余量,精准而充分地使用了每一口的润滑……”
他手中那碗原本应该还剩一大半的味噌汤,不知何时已经空了。
“哇噢噢噢噢,刚刚突破了200碗大关的‘饿犬东野’,似乎遇到了最坏的状况……味增汤喝光了!!!!”
忽然,东野幸平恍然大悟,怨恨地看向对面的荒木宗介:“你这卑鄙家伙……是什么时候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