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晅站在岸边一块平坦巨石上,眼波全无波澜,似在成全她一人的自说自话。
“薄野晅,你听好了,我来自五年后……是你父亲薄野蓇容把我和阿狰送回来的,他的‘非空’血玉便是见证。而这块……这块‘畏道’是你送我的。”
薄野晅不急着反驳,慢条斯理地从怀里取出块血沁玉平安扣,玉身脉胳清晰可见,白玉渐变血红。
取出它的那一瞬,风骤起,甄九黎似乎都能听到耳边怨灵凄厉的哭声。
薄野晅的这块千年血玉“畏道”,据说邪门得很,玉身不知沁入多少人的鲜血,怨气极重,容易被惑乱心智,直至疯癫成魔!自巍峨昆仑破石而出时,始终无人能压制得住,不成想,畏道等的是薄野晅。
知道他在想什么,甄九黎立即说:“昆仑的血玉灵气充沛,每一块皆有所属,那是它们的命,也是血族的运。这块是真是假,不必我多说你自会鉴别!最重要的是,这世上绝不可能出现第二块‘畏道’。”
薄野晅的红唇始终抿着,眼神犀利似锋刃,从见这个女人第一面,她就尽说些离谱的话!什么来自五年后,还是他那个失踪了几十年的父亲给送回来的,他自认能力强悍,也做不到倒退时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唯一没说错的是,这世上绝对绝对不会有第二块!可她手中又是千真万确的畏道,即便已“死去”,他也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它一息尚存的玉灵……
薄野晅的剑眉一点点拢起,摩挲着手中微微发出嗡鸣的畏道低喃:“五年后……”
除非,这是唯一的解释。
甄九黎只待他自己想通认可,她清楚他的性子,说得越多越令他起疑。
记得他曾说过:诸事尽善尽美,那便是唯一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