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你既然明白了政府是由兽族控制的,难道还想不通这些吗?”老爹有点不满意的呵斥道。
“我也很想把兽族以及政府当做自己人,可是他们看不上我,从金城沈家的遭遇就能看出他们的态度。”我特意把‘他们’这两个字咬的重重的说。
“幼稚,还在记恨蓝兴抄了你的老窝?告诉你,是我让蓝兴这么做的,而且让政府收回大联盟,也是我授意的。”老爹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
“为什么?”我跟了上去,不解的问。
“你建立大联盟的初衷是什么?”老爹没有回头,反问道。
“以此为根本,慢慢发展,同时也可以挟制政府,让其不敢轻举妄动。”我小心翼翼的回答说。
“笑话,仅仅十几万工人,就能挟制得了政府?在和平年代,政府或许会顾忌着民众影响,温和对待。但是如今新江湖正在作乱,政府会顾忌到这些?你还是太幼稚了。龙脉者的那股戾气,被称作为王者之气,可我从你身上,看不到一丝王者的味道。优柔寡断,不但不想着如何去把握天下大势,反而处处作茧自缚。无论是大联盟、还是沈家、米盟、这些不但挟制不了政府,反而会羁绊住你的手脚。就如现在这般,明知道政府杀了你的人、抓了你的亲人、抢了你的财产、可你呢?却要费尽心思,先救出那些人后才敢有所作为。”老爹冷漠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指点的味道。
我们走出餐厅后,老爹并没有回到自己卧室,而是向着另一条甬道走去。这条甬道在老爹卧室的旁边,比起来时那道幽暗的甬道要窄上许多,而且坡度也很大,走在上面,几乎就像是在爬梯子一样。
借着两旁昏暗的灯光,我们走了许久,还是没有走到尽头,似乎这条甬道是直通山顶一般。我低着头闷声前行,窄小的空间不停的压抑着神经,但我却不能、也不敢发作。
“我之所以要灭了沈家、吞并大联盟,就是想让你放开手脚,去做你应该做的事。”老爹幽幽的声音回荡在甬道中,反射回来,直接射进了我的心里,寒冷无比。
“我不会放弃她们。”我沉稳的说道,态度虽然恭谨,但语气不容置疑。
“没出息!”老爹冷哼道,他情绪倒是很稳定,像是预料到了我会这么说一样。
“人活一辈子,总是要做点什么,我不希望,活着的时候,没人挂念,死了,也没人想念。”我诚恳的说道,不知道是想劝说老爹,还是说服自己。
“幼稚,你为什么总是想到死?你现在的修为,配合着蛊神的化虚,以及后天灵体,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你至少可以活上千年。想一想,千年啊,在这千年中,有多少人值得你挂念?有多少人可以永远留在你身边?到头来,什么都不是,只有那些永恒的东西,才值得我们去追求。”老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冷声说道。
“永恒?什么是永恒的东西?”我低下头问,不敢再看他。畏惧的原因,并不仅仅因为他是老爹,还有那种无法抗拒的境界之威。
老爹没有说自己是什么境界,我也没有灵犀眼可用,但是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老爹绝对是神话境。他与我只差着一个境界,实力却是天壤之别,尤其是进入神话境后,已经是俗世的巅峰强者,无论在精神上,还是上,都处于一个最强的巅峰状态,随时准备着化虚。
这样的一个人,关键时刻可以抛却亲情的人,又怎能不怕呢?实际从某种意义上讲,怕与不怕,只是变相的实力表现而已。弱者怕强者,天经地义,我虽然已经习惯了‘越级打怪’的模式,但是在老爹这里,行不通。
“生命是最高贵的,但它会老去;爱情是让人最为留恋的,但它很脆弱;金钱是万能的,但它却是一件死物。真正能永恒不变的,只有权势,它不会因为年华而老却,不会因为背叛而脆弱,更不会因为某个政权变化,而使其如金钱般贬为一文不值。江湖人,实际上一直都在走同一条路,就是权势之路。摆脱了生死之约束,没有了饥痛之折磨,除了权势,我们还能追求什么呢?”老爹缓缓的说完,又复往前走去,只是看他的身影,有了几分萧索之意。
我默默的跟随在老爹的身后,想着他的这番话,难道自己的想法真的错了?比起千百年的岁月,一人一事的来去,真的就变得无所谓了吗?
老爹的身份,决定了他的眼光,既然追求的是权势,那么,必定是这世界上最顶级的权势。
我作为他的儿子,是不是应该以这样一个老爹为荣,并且追随他的步伐,完成那个足以光宗耀祖,留名史书的追求呢?
还是,我继续走自己的路,救想救的人,过想过的生活呢?
我真的迷茫了,沈倩倩能陪我千年吗?大联盟赚下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老大老三这些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替他们报了仇,又能怎样?难道他们还能活过来?
到头来,全是一场空,唯一不变的,真如老爹所言,就是那永恒的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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