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摇摇头,“三月,我知道决定很难,你可以不跟我们一起走,如果你要和我们一样走,湾岛,我也可以给你们一家找到工作。w我不强求,只是你明白我的难处,我不怕苦,只是怕心委屈。”
她虽没有明说,三月懂夫人是不想看到凉生,当年的闹剧至今她还记忆犹新。
“我……”三月的根都在这里,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母亲,我们都同意走,你在哪里,我们在哪里。”三个孩子异口同声。
珍珍和珠珠年纪大了,再过一两年就可以出国留学,她们已经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为她们的母亲骄傲。长期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才懂得母亲的不容易。颠沛流离的生活,母亲并不是没有追求者,而是将她全部的心血捐给了事业和他们。
作为子女又怎么会寒了阿九的心。
“你考虑好了,给我说下,我就安排动身。”
说是给了七天,阿九怕夜长梦多,她第二天就给了主编回复。
她是铁了心要走。
谁也拦不住,主编只得多跟上级申请,多给阿九一些补偿。
远在他国的凉生因为得到她们的消息高兴不已,完全不知道等到他到北平的时候,又是什么场景。
踏下飞机的那一刻,凉生的心是激动的。
他终于回来了,跟随他回来的,还有陆小曼和一堆行李,这些年两人想要孩子都快发了疯,用尽了各种手段都没有让陆小曼怀孕,反倒是凉生先病了起来。
他生了很严重的病,医生说是思念成疾,新国家一成立,他就回来了,至于陆小曼这些年两人从一开始的热恋到最后的相处融洽,凉生用两句话字来形容:前半生荒唐,后半生弥补。
说来也怪,回到北平后,他反而没了那么多病。
他早早地打听好阿九的下落,他带着从国外买过来的洋玩意,摆放了新华报社的主编。
连门都没进去。
这场景,多熟悉。
有多少年没精力这样的阻拦。
凉生似乎有看到多年前可笑的自己,他问道:“姑苏在哪?”
“你回来,她走,这不如了你的意吗?”
“我只是想看看孩子,没有打扰她生活的意思。”凉生显得很卑微,他不到五十,头发就已经发白。
反观主编常常看到的阿九还是黑发,看来他这些年过的不是很如意,看在他可怜兮兮的份上,主编问道:“听说你在M国混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头发都白了,这些年没好好保养吗?”
“我这是愁的,我和陆小曼结婚十几年,她不能生,怕我离开她就隐瞒着我,这些年我们在国外生活倒是不错,只是我一直是华夏老辈的思想,我就是想要个儿子,你说我容易吗?”凉生有孩子,却只是在不问小时候见过那么一次。
这么多年,他怕将孩子的模样忘记,就去写的画画。
将他小时候的模样一点点地用画笔勾勒出来。
凉生为了表达他的不容易,他有备而来掏出了不少的手稿,递给主编,里面全是不问的模样,他甚至根据小时候幻想不问如今的模样,画的一点不差。
主编惊讶于凉生的执着,他诚然相告:“她真的走了,带着她的丫头三月走的。她去了湾岛,你可知道她在北平多么安逸,因为你,背井离乡的,你的心难道就不会痛吗?她这么好的女人,当年你什么不放过她?”
夫妻之间,两人都是文化人,应该体面的离开,相见不说是朋友,最起码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