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把胡落落翻转过去,背对着他,将一块水色的面纱,从胡落落的耳后,小心翼翼地给系上。
一边给胡落落系着绳结,一边在她耳边小声叮嘱道:
“你的身形跟花颜差不多,上去之后,你大概转两个圈,看差不多了,本座就会让你下来,立即宣布花朝节开始。”
胡落落听罢,迅速扭过头,有些担心地看着文昌。
“没事,相信你可以的。”
文昌说着,眼中渐渐流露出满腔的温柔,还顺势替胡落落理了理额前散落的鬓发。
“可,可是,我穿着的是侍女服,一上去了就露馅了啊……”
胡落落为难地低下头,环视着身上的衣裳,咬着嘴唇,怯懦地往后退。
而文昌却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看准时间,将胡落落翻了一个面,正对着舞台,再用食指轻点了一下胡落落的肩膀,胡落落便立刻穿着一身空青色裙衣,从天而降。
还在后台梳碧云髻的姬胧月,看着那个凭空出现的女子,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太过迅猛,以至于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还撞翻了她坐着的那把椅子。
“是谁?”
姬胧月瞬间不悦地皱起眉头,侧身问身旁给她梳妆的侍女。
“奴婢……不知。”
“混账东西,现在应该在台上的人是我!谁上去了,你们会不知道?!”
姬胧月气急,一巴掌甩在了那侍女的脸上,那侍女年纪看起来不大,立刻摔倒在地上,委屈地捂着左脸,拼命压低音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姬胧月气得整个人在发抖,却发现台上那人穿着的那纱裙,比她身上的这件还要精妙。
没有过多的装饰,大片空青色的薄纱层层叠加,腰间也只简单地系上了一个飘带,只是那纱裙的材质看起来十分古怪奇特——
明明是垂顺的雾纱,但在日光的照耀下,时而波光粼粼,时而又似乎有点点星光闪烁。
而这件衣衫,又好像为台上之人量身定做一般,将原本白皙的肤色,衬托得更加雪白透亮。
“查!”
“给我去查!到底是谁,敢这么大胆,坏我的好事!”
姬胧月握拳,将手中的那柄木梳折断,抬起腿,对着脚边的那侍女狠狠地,就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