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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御对着空气就是一顿臭骂,似乎郁气已经在心中憋闷多日,声声振聋发聩,到最后声音沙哑得将近说不出话来,这才饮了口茶慢慢平复下起伏的心情。
意识到自己方才过于怒色溢于言表,也意识到周围的环境太过于安静,林御手上的动作一顿,缓缓抬眼看向楚辞,却见他又是方才那般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在他面前只是一个正在无理取闹的人。
压下内心的不适,林御轻咳一声收敛情绪,“阿辞,你如何看待此事?虽幸年犯了糊涂,可朕觉得倒也不至于将他废了,那些口口声声口诛笔伐的人又有多少藏了别的心思?”
楚辞听他话里话外皆是为林星驰开脱,心底冷哼一声,等他说完之后才沉声开口提醒:“皇上,您向来是明察秋毫不偏不倚的,臣站在百姓的角度看来,这三皇子若是罪不至此,那那些因着潭州水寇而家破人亡、在行商中丧生的商人,他们会多心寒?还有二皇子…”
楚辞见他目光闪烁,顿了一下,又继续补充:“皇上派两位皇子随臣一起到潭州历练,臣却没有照顾好二皇子,反而让他坠崖险些丧命,这是臣的过失,可这背后却是有人刻意为之,这背后的心思皇上是当真不明白?”
林御被他的质问的话问得心中一颤,虽他先前也有过这般的直言不讳,可在今天看来,他从中看不出半点亲昵和信任,有的只是和那些臣子一般的指责。
内心咯噔一下,下意识猜想他这次潭州一行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就听他继续说道:“皇上,三皇子难道真的就如你所说的这般无辜吗?两年前的潭州一战,死了多少人,死了多少向来忠心耿耿报效永朝的将领士兵?难道您这般轻易就忘了吗?”
“你…!”
林御瞳孔猛地睁大,气血顿时涌上心头,头昏脑胀的某个瞬间,似乎透过他看到满身淋漓鲜血的镇国公站在自己面前,他的身后还有许多千疮百孔的人,双眼空洞的望着他,皆是来向他索命的。
“扑通”一声,楚辞眼睁睁看着林御猛地拍案而起后记怔怔望向自己身后,耳后满眼惊惧恐慌栽倒在地,默默捏紧拳头,微阖着眼压下心底的那些戾气和怒火,转身往外走叫人。
太监宫女皆是慌了神,“皇上晕倒了”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整个大殿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