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家买不起白瓷碗,只是以前节俭惯了,不是来客的话,就用陶碗吃饭也是一样。
林觅喝了药,昏昏沉沉又睡下了。
这个房子看着破破旧旧的,倒是还挺暖和,将就着住吧!
第二天,孙秋兰就给她挪窝了,那个房子平常要烤火,人来人往的,一个姑娘家住在那里太不合适了。
夏天的时候,王东在院子里盖了两间厢房,方便有客人时居住,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厢房盖在门口的位置,呜呜咽咽的北风在外面呼啸,林觅总觉得有风顺着瓦缝儿吹进来,吹得脸上凉凉的,她恨不得把脸都埋进被子里。
她才进去住了一晚,就发起高烧了,第二天直接起不来了。
孙秋兰感叹起来:“到底娇生惯养的小姐,身子弱。我昨晚给她床上垫了两层,盖了两层,哪曾想她还是受了风寒。”
一见到王百川进来,林觅委屈的直掉眼泪,好像王家人怎么虐待了她一样。
王东和王百川被迫顶着寒风把她睡的那间屋子重新翻修了一遍,把屋顶又加了一层毡子,孙秋兰又把家里的新棉被腾出来给她换上,林觅这才满意了。
孙秋兰他们又请了大夫来给她看病,慢慢地过了三四天,她的风寒好了,腿伤也好了许多,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这天,林觅和王家人围在炉子旁边烤火,外面干冷干冷的,一出去就冻手冻脚。
她暗暗有些心虚,当初被王百川捡回来时,她还在暗暗责怪王家太小气,那个暖融融的屋子只让她睡了一夜就不让睡了。
后来才知道她第一天睡的屋子是专门用来烤火了,平常还有村民来串门,她睡在那里确实不太妥当。
眼见着林觅的气色慢慢地好了起来,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孙秋兰这才打探起她的来历来:“林觅,你怎么一个姑娘家跑出来了?还跑到深山里,多危险!”
“我不是一个人出来的,我和我的侍女走散了,我们是出来走亲戚的。”
“我家里人大概半月后才会来接我,我还要在你们家叨扰一段时间。你们放心,我不白住,会给钱的。”林觅避重就轻,不愿意袒露实情。
既然她不愿意说,孙秋兰也不想问了。这样的娇小姐,她是伺候不了,还是早点让她的家人把她接走吧!
王百川忽然想起王若若先前说明天要回来,他兴奋地两眼放光:“娘,若若是不是明天要回来?要不,我一会去张年生家买点鹿肉吧!若若爱吃。”
好久没见到若若了,也不知她在庄子上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是胖了还是瘦了。
“对,是说明天要回来。那你赶紧去张年生家买点肉吧!一会儿去晚了人家就拿到集市上卖了。”孙秋兰赶紧催促起来。
林觅一听王百川要出去,赶紧站起来,欢呼雀跃起来:“我和你一起去吧!顺便在村子里转转,来了这么多天,我还没出去过呢!”
“你腿伤还没痊愈,还是呆在家里吧!”王百川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不情愿地带她出去。
这姑娘太娇气了,带出去好丢人的。
“我的腿已经好多了,我说我想出去走走!你不想带我就算了,何必找借口?”林觅一瞬不瞬地看着王百川,气势逼人。
孙秋兰怕他们又要吵起来,站起来打圆场:“林觅想出去转转,你就带她出去吧!反正她穿的是男装,没什么大碍的。”
王百川翻翻白眼,就因为她穿的是男装,他才更不愿意带她出去。
一个大男人娇滴滴地跺脚,哭鼻子……这画面太美,他想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眼看着林觅又红了眼眶,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王百川只好投降了:“行了行了,走吧!真是受不了,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眼泪!”
一听王百川愿意带自己出去,林觅立刻把蓄在眼眶里的眼泪收了回去,笑得眉眼弯弯,欢呼一声跑了出去:“王百川,快点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