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廖弘的野心就很大,非得要让廖从劼成为举国第一大学问家,还说什么样的代价都愿意付,即便当时道长提出了杀人这样耸人听闻的要求,他也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江未寒在商界算是个后起之秀,廖弘对他也多少有所耳闻,但彼此却并没怎么真正有过交集。
“你那时不过是个孩童而已,或许记忆出了差错,你家师父从来没有提过任何杀人之事。”廖弘坚持道。
“不,我虽然那时年纪小,但我说了我的记性一向好,这样可怕的要求还能毫不犹豫的答应,实在是令当年年幼的我印象深刻。”江未寒道,“今日公堂之上,若我有半句虚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江未寒发了毒誓,如此一来,即便廖弘有再多想要辩驳的话,也显得苍白无力。
“廖老板若是觉得我所言非真,可否也发个毒誓。”江未寒越带挑衅的目光看着廖弘。
廖弘心中对于这些鬼怪之说向来是信,此刻若是真让他发毒誓说道长和江老板所说之话全然是假,他还真不敢发这个誓。
可他若是不发誓岂不是先从气势上输了一大截,即便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他身上的嫌疑依然是洗不清了。
思及此,廖弘咬牙,朝着身后廖家的人群说道,“修文,你过来。”
一个名叫廖修文的小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到廖弘的身边,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如死灰。
“九汤山的事,我这些年来一直交给你打理,你跟众人说说究竟有没有这样的事。”廖弘道。
廖修文眼睛里看不见任何光芒,就跟一个设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一般,到了这个时间点就做该做的事情,“叔父,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处。”
廖弘面上看上去一副十分痛心的模样,“我的好侄子,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当众说出来便是,叔父一定为你做主,可不能叫别人随便冤枉了咱们。”
廖修文面无表情的仿佛在背台词一般,“这次所做之事对不起廖家,对不起九汤庄的老百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廖弘似乎是深受打击。
廖修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没有抬头,旁的人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侄子一直希望自己有能力,可以为廖家光耀门楣,可侄子天资愚钝,在做生意上总是不开窍,侄子一时鬼迷心窍寻了个所谓世外高人,那高人跟我说,只要定是在九汤山祭祀少女便可保佑我廖家长盛不衰。”
佟初雪如何听不出,这番话分明就是假话,廖修文显然是早就被安排好的棋子,要是局面超出控制,便把他推出来作为替罪羊承担下所有责任。
或许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牺牲一个小辈根本算不得什么,可对于佟初雪而言,为了家族的利益,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拒不负责,还推别人出来顶罪,是根本不能接受的行为。
廖修文忽然又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对着府尹道,“大人,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所有的罪责我一人承担。”
府尹有些犯难,其实廖修文跳了出来自愿担责,对于大多数审理案件质来说也乐得轻松,可是这案子不一样,皇帝可是派了钦差大臣旁听审案的全过程,他不可能如此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