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不语。
“啊,这!”
张昭突然看到房间中烛光的倒影。
一男一女正对坐饮酒。
周瑜呆若木鸡依。
旋即,他跳脚怒吼:“徐子玉,我与你拼了!”.
“大都督,且听我解释!”
赵云意识到不妙,慌忙伸手去拉。
周瑜也是会武艺的,急怒之下,动如脱兔,几步就窜到了房门前。
赵云竟是没能拉住他。
砰!
周瑜一脚将门踹开,厉声斥责道:“嫂嫂你怎可……嗯?”
话只说到一半,声音就弱了下来。
房内的情景,令周瑜有些尴尬。
只见徐然和黄月英正在桌前对饮。。
而张氏则拉着儿子孙绍,坐在一旁的床榻之上,低声说着什么话。
“公瑾?”
徐然愕然回头。
张氏已是满脸羞怒之色,只是碍于儿子在场,才没有发作。
周瑜进门的怒斥,虽未说完,但她已猜到了对方想要说什么。
周瑜定是误会她,深夜与徐然私通了!
张氏愤恨地瞪着周瑜,虽无言,但其锐利的目光,却是比利刃还要厉害。
她对周瑜本就意见极大。
此番又被他误会,当场就想发作。
她很想质问周瑜:就算我与人私通,那又怎么了?
要不是你周公瑾带头,抢走了绍儿的侯爵之位,我何至于此?
孙权那畜生糟蹋我的时候,你547周公瑾又在哪里?
我倒是想要与徐然私通,可人家压根瞧不上我!
张氏愤懑、怨恨地瞪着周瑜。
周瑜微微皱眉,他不知张氏的目光,何以会如此愤慨?
但此事,毕竟是他鲁莽,心里发虚,实在不敢与她对视,于是悻悻地转而看向徐 然。
徐然看着被他踹破的门板,淡淡道:“你刚才,是踹门进来的?”
周瑜脸色一红,但仍是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道:
“孤男寡女,又是深夜,怎可共处一室?”
“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站在门口的张昭,也微微颔首,表示非常认可。
听闻曹孟德那厮就有好人妻子的癖好,而徐然又与曹贼关系密切。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说不定,姓徐的也有此雅好。
哦。
徐然哦了一声,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襟。
“孤男寡女?”
“这房中有四个人,你不识数?”
“那不知,公瑾是对我不放心呢,还是对夫人不放心?”
一连串三个质问,将周瑜噎得说不出话。
徐然指着被他踹坏的门,冷声道:
“公瑾深夜踹寡妇门,就不怕人说闲话了?”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不知公瑾可说得清楚?”
周瑜闻言,脸色大变,低头看着门板上的窟窿。
这……
这可是切切实实的证据!
听到“寡妇”二字,张氏转头,怒视徐然。
你们两个相互拆台,为什么总拿我这个妇道人家说事?
周瑜愣在原地,明显有些下不来台。
张昭暗呼侥幸。
幸亏是周瑜率先发难的,否则此刻下不来台的人,就是他了。
“咳咳,司空、公瑾,大事要紧。”
“马上就要到午时了,咱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
老张昭站出来打圆场。
周瑜借坡下驴,干咳两声道:“是公瑾唐突了,子布大人说的对,正事要紧。”
这算是委婉地道歉了。
张昭诧异地看了周瑜一眼。
以周瑜素来孤傲的性子,肯当面认错,还是头一遭。
徐然大度地挥了挥手,迈步走出屋子。
他随意地抽出一叠黄纸,凑在蜡烛前点燃,待烧到一半后,将其扔在地上。
然后又拿起桌上的酒樽,随意地祭奠了一番后,就直接洒在了地上。
嘴里还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周瑜和张昭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这就是你说的设坛施法?
这也……太敷衍了吧!
徐然的那种应付了事,让人一眼就能看出。
周瑜和张昭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脸的便秘之色。
徐然念完咒语,拍了拍手上的纸屑,转头看向二人。
“好了,我已经作完法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俩了。”
张昭忙问道:“敢问司空,我们能做什么?”
这个问题,他从白日憋到了现在。
徐然正色道:
“常言道恶人还需恶人磨,这恶鬼呢,其实也一样,也需要恶鬼来磨。”
“这别院中,最大的恶鬼就是孙策的鬼魂。”
“你二人,都是孙策生前所倚重之人,故需你二人在此烧纸、招魂。”
“具体呢,就是不断念叨过去与孙策共事的经历,这样就能将他的魂魄唤来,然后 驱逐其他小鬼。”
“一定要心诚啊,心诚则灵!”
说完,还朝张氏喊道:“给他两拿两个蒲团过来。”
周瑜压根不信,下意识地就要反驳。
但想起每次质问都会被徐然回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