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西角门到了。”
“好。”蓝熙儿准备下车,见齐而雅却没有动,“表姐当真不去了?”
“还是不去了,冷的厉害,我穿的太少了,还是先回去了,这斗篷……?”
“你这么冷,就穿着吧,不碍事的。”转头又对车夫说,“你先送齐而雅格格回去吧,然后再来接我。”
“妹妹都是习惯走西角门的吗?”齐而雅掀着帘子,望着府门,眼里没有喜怒,这句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哎呀,到是姐姐提醒我了,以前来找国欢哥哥玩,习惯走西角门了,今天舅母找我,应该从正门进的。”
齐而雅脸色微变,很快又喷嚏一声,然后说道:“那还是上来吧,毕竟西角门与前厅还是有段距离的。”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
“不用了,从里面走也不远,表姐还是赶紧回去吧,别冻病了。”蓝熙儿对着车夫挥了挥手,不再说什么转身往西角门走去。
车已经启动了,齐而雅望着蓝熙儿的背影,脸色阴了下来。走了没一会,又说道:“既然到了正门福晋,我还是进去请一下安吧,过门不入也是不好的。”齐而雅一边说着一边将斗篷上的帽子戴上。车夫自然什么都没说,赶忙将车停在了正门附近。
“格格,齐而雅格格回来一直哭,如何是好?”
“这种事没人能帮的了她,杜度表哥的心都在蓝熙儿身上,早就提醒她了,她就是不听,刚才亲眼所见人家两人花前月下,她也只能伤心了。”
“真是没想到,蓝熙格格竟然会说做那的话,看着她很乖巧的。”
“乖巧?你看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如今是有人要抢她嫡福晋的位置,她怎么可能还温和。”
“可齐尔雅格格说她和杜度阿哥在一起……呜呜……”艳娜的声音突然没有了,似乎是有人捂住了她的嘴。
“格格、阿哥的事也是你一个奴才议论的,你不要命了是吗?蓝熙儿和杜度本来就有婚约,人家两人干了什么,不是你能议论的。”艳娜急忙点头,乌德尔才松开手。
感觉到花丛中有身影飞奔而过,乌德尔冷冷一笑。
“格格,我们为什么要说这些给岳托阿哥听啊,您不是说齐而雅格格才是要嫁给杜度阿哥的吗?”
乌德尔又看了看岳托的房间,冷笑一声:“那又如何?只要岳托表哥以为是蓝熙儿想嫁给杜度就够了。”
杜度要娶的还是蓝熙儿的,齐而雅伤心欲绝,真是没有想到如今这个形势,她还惦记杜度大福晋的位置,不知道是该笑她傻还是笑她痴,既然她愿意,自己当然鼓励她取代蓝熙儿就可以了。这人竟然真的照计划行事去找杜度了。不过能不能成事,就看蓝熙儿和齐而雅各自的造化了。
乌德尔冷笑起来,很快脸色又沉下来,“生米煮成熟饭”这个消息是另一个人透露给自己以后自己才从齐而雅口中套了出来,然后找个机会把消息再传给岳托,只是那个人又是谁呢?
艳娜哪里知道乌德尔的心思,眉头皱紧,仍看不懂自己格格的面部表情。
“若真是闯进去,那就是齐而雅的造化了,当场就名正言顺的做了杜度大福晋。哈哈。”
这句话艳娜也没接,一来不懂,二来格格刚才的笑容太阴森了。艳娜赶忙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熙儿,我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熙儿,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杜度一声声“熙儿”轻呼着,迷醉的声音里抑制不住的激动、欢喜和陶醉,用力抱紧她,感觉到她怯怯,呼吸着她的气息,只觉得身心俱醉,被彻底迷住了。
本该守在外面的奴才们都被安置的远远的,所以谁都没有注意,窗户不远处,岳托阿哥如同僵尸一般一动不动的站着。
岳托很想迈开步伐离开这个院子,可是血液都凉了,根本找不到心跳的感觉了,没有半分力气可以移动,只能站着,只能听着。
“熙儿。”
天蒙蒙亮的时候,杜度的喊声吵醒了只属于黑夜里的安静,一个身影跑出了杜度的房间,那抹身影岳托其实也没有看清,可是那件蓝色的斗篷,还是认了出来。
那是正门的方向,她的马车在那,自己进来的时候看的清清楚楚,岳托想追上那抹身影,可是依然是手脚无力,不能行走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