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开,我曾和你父亲有旧,也算是你的长辈了。有一件事,本相觉得应该告诉你。”
肥义喝了一口酒,然后向秦开说道。
秦开点点头,说道:“我虽然没有听父亲说起过往事,但是相国大人既然这么说,在下理应以子侄之礼待之。”
“爽快,不愧是北疆之狼的后代,有点你爹爹的意思。”
“相国大人,请明言!”秦开行礼说道。
肥义说道:“你应该还不知道燕国发生了什么事吧?”肥义斜瞥了一眼秦开。
秦开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知道燕国的事情,自己也无须瞒他,忙说道:“不瞒相国大人,在下和蓟都断了联系,已经有一个月了。”
“唉,和本相猜测的没错。我也是昨日刚得到的消息,”
他叹息一声,忽然拉长了声音,“燕国发生了内乱!”
“内乱?”秦开大惊,虽然对这件事情已经有所准备,但当真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时间,太早了!
燕国的冬天,很冷。
寒风呼啸,冰天雪地。
没有充足的粮草储备,选择在这个季节发生大规模战争实在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太子平联合将军市被调动兵马夜袭燕王宫,双方构难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太子平的军队封锁了西部边境,而燕王子之的军队则封锁了南部边境。本相能得到这个消息,也是不易。”
要知道,赵国也是牺牲了许多精锐的斥候谍探才将这个消息送出来。
秦开叹息一声,说道:“终于来了吗?那一天终于来了!”说着眼眸深处生出隐隐的担忧来。可担忧过后,是一种淡然,一种释然。
燕国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
若真能借这个机会大破大立,也是最好不过的一件事。
“秦大夫,本相以为你和子凰公主的婚事恐怕不是什么喜事,秦大夫还是早做决断的好。若是在迁延不决,恐怕整个秦氏一族都会受到牵连。”肥义的意思很简单,若双方构难,无论谁赢,秦开所处的位置都很尴尬。
秦开没有回答肥义的话,说道:“既然我燕国已经乱起,那不知赵王何时护送公子殿下返燕?”
肥义摇摇头,说道:“这个嘛,暂时恐怕难以成行。一方面,太子和燕王子之相争,我们没有介入的理由,另一方面,齐国都尚未有所行动,我们赵国又岂能先发?不过秦大夫也用担心,王上已经派李兑将军和乐乘将军前往赵韩边境,准备迎公子职入赵了。”
肥义的这句话是为了安秦开的心。想告诉秦开,公子职的安全不用担心。决定公子职命运的人和事从来都不在这里,而在燕国,在蓟都。
这便是将命运交给别人的代价,处处得看他人眼色。
秦开抱拳道:“无论如何,多谢相国大人如实相告,秦开不会忘记这个大恩。”
肥义点点头,说道:“其实犬女虽然只是中人之姿,但是若真对公子有意,本相倒也乐于成全这桩喜事。”肥义说话更为直接。
秦开想都没想,便拒绝道:“不用了。相国大人,且不说卑职已经身有婚约,就算没有婚约,也难以高攀相国大人。相国大人今日相告之恩,秦开没齿难忘。一恩难报,岂敢还有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