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能猜到你会做出这样的考虑,所以之前就在物色,孤儿又与毛利夫妇长相相似的男孩。运气比较好,这个男孩大致都符合要求,最最令人满意的是,他的血型和你出生证上的相同。”
他没有去看长谷川空的神色,只是在对方又一次夸赞“你真是个过分聪明的人”时,不屑地发出轻嗤。
聪明得过分,冷静得过分,同时也是无情得过分。
他扪心自问,在提出这样的选择时,是否有半分从亲情角度上去顾虑毛利夫妇的心情。
只可惜,答案是否定的。
长谷川的催眠术很高,他所要做的就是提点一些细节。比如,利用奶奶的重病,找借口将‘毛利小五郎’留在箱根陪伴孤独的爷爷,过上两年再回东京。
如此一来,本来就与‘毛利小五郎’不是很熟悉的爷爷不会发现‘毛利小五郎’被替代的事实。本来熟悉‘毛利小五郎’的毛利夫妇因为工作原因必须待在东京,两年过去,在催眠的辅助下,也不会察觉儿子的异常。更不用说那些邻里街坊。
时间是所有改变最完美的借口。
毁去箱根的照片资料,他和长谷川空又赶往东京的家,处理掉一些碍眼的证据。
幼稚园的入学资料做了处理,所有的准备都已就绪。两年之后回到东京的‘毛利小五郎’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此外,他特意让长谷川空帮忙修改了一下妃英理的记忆,只是单纯的让那个女孩子记不清他的长相,留下对‘毛利小五郎’的好感。
算是,临走之前,做个顺水的姻缘。
他站在东京的公寓面前望了眼这生活了几年的处所,就不再有任何留恋转身离开。
“走吧。”
“我可没跟你说过要去哪里,你猜的出?”
“箱根。”
“咦?”
“能那么快就找到一个替代的小男孩,能知晓一个乡下小诊所的保镖模样。你对那附近的了解可不一般。”
“……真是聪明的实在有些过分的孩子。”长谷川空无力的把手背覆在额头。
3月的太阳是温和的暖意,料峭的早春寒气午间尽数祛除。长谷川空却莫名觉得,暖春或许要过比往年更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到来。
身边的小孩会不会惹来麻烦,那是老头子该考虑的事。长谷川空本人所在意的是另外一件在正常人听来都是极为可笑荒诞的事。他直觉上,畏惧着那孩童嘴角噙着的温和浅笑。
那笑容,明明温和,但那之下,尽是魑魅魍魉般的阴气。
长谷川空身体不自主的一颤,继而甩了甩头,挥去脑中的想法,转而抒发感慨:“小孩子太聪明了一点也不可爱,我师兄那徒弟也跟你一样,早熟的让人很不爽。哎,现在的小孩子啊,一个比一个难以理解。”
“你会是我暂时的教导者?”
“……你这称呼用的……还真是让我很挫败。”长谷川空停下脚步,叉着腰,一副很不爽要教训人的样子。不过,没维持多久,他自己就先笑场:“哎,所以说,小孩子不要太聪明。你猜的没错。基本上还是得回去请教老头子再决定。”
“老头子?”
“啊,我的师傅。是个很厉害的家伙,也是个很让人伤脑筋的老顽固。”长谷川空顿了顿,见他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只好无趣的耸肩,“打死我也不想当你的师傅,除非我想用脑过度,早衰而亡。要是师兄接手你就好了。他那么有耐心,连盗一那死小子都受得住,也绝对能受的住你。当然啦,要是老头子准备亲自出马教你的话,就最好不过了。他一定会被你打败的,哈哈。”
“盗一?”
“是个很早熟的死小鬼,跟你差不多大,但是那脑袋瓜子里的东西让人头痛的想撞墙。”长谷川空一想到同门的那个小不点,就条件反射去揉太阳穴。
“你很健谈。”
“……喂!你什么意思啊?!说清楚。”
“你再不上车,就等着下一趟吧。”
“………………咦?啊啊啊!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