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血样,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最高端的亲子鉴定技术无非是利用白细胞的抗原结合血型检验。这一点,早就让riphath准备好动过手脚的血样。这位威灵顿老公爵的血没有看起来那么难取……
如此一来,加上吻合的年龄和相近的外貌,普通人也就相信了八九分。
不过,能在政坛打拼那么多年,屡经磨砺的人,这点东西未必能起到作用……
起码……不能起到如此立竿见影的作用。
“claudean是主修心理学辅修国际金融?这两门……都不是什么轻松的学科啊。”
这变相的是在夸奖学习能力,他没有任何得意的神情,只是中规中矩的回答:“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一开始我仅仅只是修习心理学,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国际经济环境的改变,让我觉得,这也是一门值得摸索探究的学问。”
“哦?”老公爵颇感兴趣的往前探了探身体。
“……只是微末的看法,难成气候。”
“无妨,你说说罢。”
他顿了顿,整理了一番思路:“二战之后,相对稳定的国际环境,使得很多国家的经济得到高速发展……尤其是美国。然而到了如今,美国在国际贸易的地位逐渐下降,西欧……也许德国占了很大比重,还有日本的贸易地位上升……再加上布雷顿森体系的崩溃……如今的国际经济环境对于欧洲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遇。”
“……呵呵,你涉及的领域很广泛,看待问题也很有见地……我很庆幸,能得到像你这么出色的孙子。”
他像受不起这样的美誉,把头垂得更低。
自然的,也就掩饰了带着讽刺弧度的嘴角。
出色的孙子……倘若不出色,这个精明的老人又怎么可能认他呢?
戎马倥偬的军旅生涯注定了威灵顿这一脉在经济文化等等方面没有什么说话的分量。当战争已经远去,军装褪下成为墙上的装饰,又如何才能去抢占政坛的发言权?如何才能再人民心中留下一席之地?
连出色如蒙哥马利将军都到底成为一种遥远的标识符,除了留下傲人的战绩,显赫的军威,其余的一概不剩。人民除了在他葬礼上默哀,转身就会淡去印象。
因为战争,对于和平岁月的人们来说,太过于飘渺。即使经历过二次大战惨痛教训的老人们,也明白,战争之后,怎样继续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给与他们安稳生活的首相和他的内阁大臣们才会是他们闲暇时会去关注的。
至于用鲜血打下了这片江山的军人们,那是在回忆里才会被翻出来敬仰的。
那么,这样尴尬的情形,尤其是对于本来就没有平坦仕途的威灵顿公爵来说……
有一个着出色经济头脑,善于交际,能言善辩,或许还带着点他不知道的特殊才能的孙子——何乐而不为呢?
或许多少有些功利色彩,但是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注定了不会有什么纯粹的亲情。
假使没有一个直系子孙,那就意味着,这么多年来辛苦累积下的财产资源人脉都将不得不拱手送与旁系。
依传言来看,旁系之中没有能够出色的足以继承家业的年轻人,这也是为何威灵顿公爵迟迟不愿过继子孙的原因。
一个为了重振家业,投身军旅,在二战那样艰苦的环境下熬出来的人,一个在墙壁上挂满‘铁公爵’画像借以鞭策自己,提醒自己时时刻刻不松懈的人……
真的愿意看到那样的结局?
在威灵顿公爵眼里,他的确有那么百分之几的可能性不是真的血脉,但他有百分之九十几的可能性成为合格的继承人。
血脉和荣耀。
他以为,那位公爵必定选择后者。
因为即使他是假的,冠上了威灵顿的名号,那也就成了真。
这便够了。
“欢迎回家,我的孩子。”老公爵站起身,张开双臂。
他扬起脸,展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与之相拥。
剖析完人性得到的结论……毫无悬念,不是么?
1976年6月,完成了各项手续,正式成为威灵顿公爵之孙的claudean在威灵顿公爵的带领下,踏入了英国上层贵族圈。
同时,女王授予其身份——威灵顿侯爵。
1976年7月,eorlson·wellesley对外宣布,其孙claudean·arthur·charles·vittorio·wellesley拥有唯一继承权,并移交部分家族产业于其名下。
伦敦夏日开始的社交季节,一位说话口音带点轻微意大利腔调的年轻人,成为了最为耀眼的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