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过生病的时候。在海州时,就病得极重,当时以为,差点就死在外面了。”钟源说起此事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意。
虞香珠微微蹙眉。
“病重的时候是十分思念家人的,很想回家。但病一好,便立即想着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除了生病,没有遇到过危险的境况?我听说有些地方,大虫极多。”
“当然遇到过,还不止一次。”钟源说着,看到虞香珠的眉头又蹙得紧了一些。
“不过每次都化险为夷了。不然你也不会看到我安然无恙的在这里。”钟源笑道,“如今好些州府都是有作为的,他们命人清除官道的杂草,官道两旁数里的杂草都要烧得精光,让大虫无处藏匿。其实说起大虫,还不如匪贼危险。”
“匪贼?”自出生就安安稳稳的生活着的虞香珠,还不曾听说过匪贼。
她甚至还没有怎么饿过肚子。
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被火烧伤过手,被热水在手上溅起水泡。
钟源点点头:“是啊,匪贼。近年大周不算风调雨顺,有些地方旱得好几个月一滴雨不下,有些地方却暴雨连月,冲毁无数人家赖以生存的房屋。”
她表姑和沈嘉盛就是其中受害的一员。
“那这一回,你又打算往哪里去?”
“自是往富庶的地方去。”钟源笑道,“香珠儿且放心,你的香料定然会风靡大周的。”
钟源比她还有野心。
虞香珠莞尔一笑:“钟大哥可别走太快。”
钟源的目光灼灼,落在虞香珠弯弯的秀眉上。
“香珠儿……”他不由自主的唤了一声,想将心中的问题问出口。
忽地门扇一开,沈嘉盛走了出来。
虞香珠看沈嘉盛,脸上的表情仍旧如故,看不出一点悲喜。
正要问呢,方才那白发老者出现在沈嘉盛背后:“嘉盛啊,明儿早些来啊。”
沈嘉盛转身,朝白发老者鞠躬:“学生省得了,李教授还请留步。”
沈嘉盛话音才落,白发老者便干脆利落的将门扇合上了。
这是能顺利的进州学书院了。
沈嘉盛说:“从明天起,我便要住进书院了。每十五休沐一日。”
沈嘉盛的话是真不多。
虞香珠笑了笑:“好。”
“不过若是家中有事,也可来寻我的。”沈嘉盛又慢腾腾的说了这么一句。
“好。”虞香珠话也不多。其实这两日接触下来,沈嘉盛倒是个省心的,他阿娘才是让人头疼的。
虞大郎得知沈嘉盛顺利的进了州学书院,十分欣慰,连连的问沈嘉盛,明日要带些什么去书院。
“带一些个人的物品便可以了。”沈嘉盛说,“书院里什么都有。”
蒋韵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嘉盛,你身子不好,怎么能住书院?不如这样,反正书院也不远,阿娘每日送你去……”
“阿娘,我身体早就无虞了。”沈嘉盛垂眼,没看他阿娘,“况且我想住在书院,专心的读书。”
虞香珠看看表姑,又看看沈嘉盛。她敢以她怀里的香料保证,表姑和沈嘉盛之间,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