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中,陆承关最有城府。
陆承关站起来,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顿了顿才出去。
离陆承杰还有很远,陆承关便高声问:“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说起来,陆承杰和陆承关还是同属一个曾祖父所出呢。
猪场的味道挺大,陆承杰并没有走近,只高声道:“家主下令,为迎接县主,明日族中设宴,猪场杀猪十头。明日卯时正,灶房的人便来取杀好的猪。”
陆承关愕然:“杀十头?这么多?”
“若是人手不够,我会派人来协助。是寅时正杀猪罢,我再叫二十个人过来。”陆家别的不多,青壮年多的是。
陆承杰吩咐完,人就走了,也不管陆承关答应不答应。便是不答应,哪又如何,这猪场可是陆家的,不是陆山野个人的。家主的位置如今虽然很尴尬,但他还是家主。
陆承关一脸沉沉的回到小屋,将陆承杰的来意一说,陆山野连着呷了几口酒,目光沉沉:“陆承厚倒是好手段,竟然给他儿子弄了个县主。怪不得他这般心甘情愿的将家主之位拱手让出来。”
“那我们杀还是不杀?”陆承关问。
“杀,当然要杀。十头猪,这做起手脚来不是更容易吗?”陆山野笑道。
其他人看他笑,也跟着笑了。
“诶,方才那陆承杰来的时候,大黑没叫唤啊。”陆承高忽地想起这件事来。其实他方才就想起了,不过酒意上头,他一时忘了。
“大概是陆承杰没进猪场的门,所以大黑没叫吧。”陆承格说。
“不行,我还是去看一看。”陆承关说。
陆承关一向谨慎。
月色溶溶,和煦的风一吹,陆承关的酒意上头,踉跄走到大黑的狗屋附近,大黑见是主人,顿时摇着狗尾走过来要舔陆承关的垮裤。
陆承关摸了摸大黑的脑袋,又踉踉跄跄的走了。
“哥,我们该怎么办?”某处偏僻的地方,陆怀享弱弱的说。
不过是夜探猪场,竟然探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山野叔公,竟然是这样的可怕。平时杀猪时贪一贪便行了,没想到竟然还偷偷的卖猪崽。
太太太可恶了!一想到山野叔公日日能大口大口的吃肉,而他却只能数着吃肉,陆怀享越发的生气。
“要不我们马上去告诉家主吧。”陆怀享说。
“口说无凭,我们便是去告诉家主,又哪来的证据?”陆怀熙目光沉沉。他此前是觉得猪场有蹊跷,但没想到山野叔公胆子竟这般大。在外面和他接头的人是谁?他们这样瞒天过海的做事有多久了?
“可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放过他们吗?”陆怀享一想起他不能吃到的肉,就气得肝疼。
太过分了,他之前明明来过好多次,怎地一次都撞不上呢?
“会有办法的。”陆怀熙顿了顿,“明儿不是要杀猪,我们来帮忙吧。到时候我们再见机行事。”
“可明儿寅时正就要杀猪了。”春光无限好,他要补眠。
陆怀熙睨了他一眼。
陆怀享立马乖乖道:“好,我若是起不来,哥你只管鞭策我。”
就在兄弟二人相商时,罗氏接到两个重要的信息。
一是安插在梅园的丽儿来报,县主特地允许她明儿去请安;二是儿子来报,她那顽固不灵的丈夫,预备明日设宴,替县主接风洗尘。
罗氏长长的吁了口气:“铭儿,今晚你务必要歇息好,明日以最好的状态与县主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