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凌虚子却摆了摆手，脸有愧疚之色：“没那么快的，这里虽然尚处蛮荒，但也还是存在本土势力的，而且势力还不小！”
“本土势力？！”
程钺瞪大了双眼，他以前曾听犬因老爷子说过琉璃孤月的故乡离恨天的事情，人类开拓离恨天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最早的时候，琉璃孤月其实就是离恨天的本土势力，因为她是那里的复仇女神嘛，土著生灵都崇拜她，给予她力量，那时的她可没有现在漂亮，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的。
不过在人类前来开拓之后，她这样的本土势力很快就失势了，原住民们虽然也都是天妖，战斗力颇为不凡，但是跟人类这种将修炼体系化，拥有复杂多样法术，特别是计谋的敌人战斗，还是不够看，哪怕琉璃孤月几次亲自出手相助，都是惨败收场。
最后的结果是不接受人类文化的原住民被消灭或流放，接受了的则人类化，主要方式是学习人类的修炼体系，最后摈弃自己原本的形象，变化成为人类，再用法术将自己与子孙后代的形态固化。而神明为了生存下去，也做了类似的改变。
从那之后，离恨天就不再是蛮荒之地，而是被人类和原住民的后代们一起建设成了三十三天中最负盛名的炼丹圣地。
离恨天只是人类开拓史上的一个成功范例而已，诸如此类的例子还有很多，因此在程钺看来，只要人类决心开拓一个世界，那么那个世界就会很快诞生文明的火种，变成仙道乐土。而现在凌虚子却说蛮荒天的本土势力很强，强到开拓不会很快成功，这就让程钺有些无法理解了。
“是的，本土势力。”那个叫正臣的中年人接过了话头，“这里的本土势力不仅拥有强大的神明做后盾，自身的实力也非常强大，组织能力尤为强，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的生灵对外界生灵，特别是人族非常抵触，哪怕在战斗中失败，往往也不肯屈服，就算是死也要与我们同归于尽！因此尽管拓荒已经进行了快两千年了，我们的进展也不甚大，一开始甚至连一个稳固的据点都建立不了，你现在看到的这座镇子，其实都是先辈们用性命填出来的，因为减员太多了，到了后来我们都不怎么敢与那些本土势力作战了，只是固守待援而已。”
“是这样啊。”
程钺微微点头，总算是明白了修炼者们如此散漫的原因。
至于那个中年人的身份，之前的交流中程钺已经得知，此人就是这个拓荒司的副司长耶律正臣，听说其祖上本非人类，而是三十三天中的一个异种生物，在人类几十万年前的一次拓荒行动中被征服，从此改了人类姓氏，将外貌固化成人类模样，至今已与真正的人类无异了。
“我刚来蛮荒天没多久，还没见过那些本土势力，不知他们的老巢在何处？”程钺又问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可不想以后稀里糊涂的跑到那些本土势力的地盘上去，那样他小命堪忧。
耶律正臣没有隐瞒的意思，指了指窗外的大雪山道：“看见这座山了吧？山腰上有十几个村落就是那些本土势力的聚居点。以后你在这附近行动切记不要上山，看到成群结队，似有组织的原住生灵也不要招惹。”
“感谢提醒，小子晓得了。”程钺知道耶律正臣这些话是为了自己好，因此真心实意的拱手道谢。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只是守在这里就没事了吗？那些本土势力不会来攻打吗？”程钺问。
耶律正臣苦笑了一声，道：“他们当然会来攻打，镇子外那些强力杀阵，还有那片暗魔树林就是针对它们布设的。不过就算我们的防御再完备，它们也还是会来的，这是种族性格上的问题，他们远比我们这些人类好战的多，而且也不怎么把自家性命当回事。为了彻底消灭我们这些入侵者，他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程钺缩了缩脖子，心头发寒，如果那些原住民真如耶律正臣所说的那样，那还真是十分棘手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