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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也是世家，我对宋阀的态度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同。但因为宋缺先生你在为我做事，我倒是可以对宋阀多些宽容。”
赵煦心中蕴养“皇天无上道”，以己心驭天心，凌驾万法，自然也不忍有任何存在成为自己的例外。
那将是皇者之心的破绽。
不过宋缺本身也是个极有态度的强者，不会平白自认弱于任何人，所以就算面对赵煦也依旧昂首挺胸。
“我此前愿意归顺，本就是因家族之故，如今你说要对付天下氏族，就应明白我并不会始终支持你了。“
赵煦并非薄情寡信之人，但绝不为了推行覆灭世家的计划，也绝不能让宋阀例外。
故而，目光微微收敛，看向宋缺：
“朕并非是针对宋阀，我想宋先生应该明白。在岭南时朕也已经与先生陈说过征服四夷，天下一统的宏图伟业。剿灭世阀不过是通向这一目标的必经之路。”
“那么，这条必经之路，也包括建立陛下的雕像，竖起高高的神州支柱么？”
宋缺这番话已经是近乎质问的语气了。
毕竟，依照世俗看来，赵煦修神州支柱的行为就是明摆着的好大喜功、昏庸无道。
宋缺将之言明，几近挑衅。
石之轩站在一边背着手，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幅画面，好像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差没有撺掇两句了。
赵煦倒是也并不生气，只是淡然坐在龙椅上，缓缓说道：
“没错，这就是必须的。”
宋缺投降之后曾与赵煦深谈，也是真的认可了赵煦对大隋的规划。
一个横压五胡、威震四夷的中原王朝本就是宋缺梦寐以求的盛世。
然而，现在人生理想与家族使命相冲突，这无意也是对宋缺的一种讽刺。
“说来可笑，陛下能够接受为了修建神州支柱所带来的耗费，却不能容忍世家的天然存在？”
“我说过了，神州支柱是必须的，世家的存在只能称作天然的毒瘤。宋先生，身为世家之主的你应该明白……门阀的存在对国家来说是什么样的隐患。”
宋缺漠然不语，只是站在殿中不肯离去，赫然有些逼宫的意思。
石之轩抄着手站在一边，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赵煦也是片刻沉默，但最后反而一笑：
“这样吧，等到长安的神州支柱修好，我允你与我在支柱之上一战，此战若是我胜，宋家不许再有怨言；若你胜，宋阀便是天下所有世家中，唯一的例外。”
赵煦这番话说出口的时候，没有自称“朕”，这便是以武者身份允诺给宋缺的一战。
宋缺闻言，长舒一口气，朝赵煦恭敬一拜：
“所谢陛下。”
说完，宋缺转身径直离去。
看着宋缺离去，石之轩看向赵煦：
“陛下，若你真要与他一战，那他或许会以最强的‘天刀’与你争斗。论修为就算你已经胜过他了，但若是他真的劈出天刀第九刀，保不准就会是个玉石俱焚的结果。”
赵煦闻言，笑着看向他：
“哪有有什么不好？”
石之轩看着赵煦的模样，顿时一愣，当即明白了赵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