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陌努力地保持着淡然和高贵,看向司空逸的眼神愈发冷冽。好,很好,非常好,竟然就在她面前公然地维护别的女人,呵,这个世界的时间还真是过得快,都不用个三年五年的便能看透一个男人的心。她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公子,人家不服,人家要连右道歉才算!”花颂一见司空逸的态度,立马得意起来。
“你做梦!”连右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转身站到苏紫陌身后去了。
“连右,你今日倒是让本公子大开眼界了。”司空逸的眼神也冷了下来,平日里没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今天看起来,怎么都觉得那么刺眼。
“是啊,今天真是个大开眼界的日子。不过也不能怪公子,原也是我眼瞎了,心盲了,居然会忘了问问公子家中家眷可都安好,辗转几年,今日也算是安心了。”苏紫陌的眼底泛上几分悲凉,不愿再面对司空逸,更不愿在他的女人面前流泪,便转了身去查看连右的伤口。那女人还真狠,伤口这么深,这孩子就不知道疼么?苏紫陌深深吸了一口气,吩咐道,“素颜,去厨房做些好吃的来,连左,去拿药箱,至于你,跟我进屋先处理伤口。”
“是。”三人不约而同地望了司空逸一眼,心里哀叹一声,低头称是。
“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让我这无趣的人扰了二位的兴致,顺便说,我喜欢清静,房门前也求一个干净,这船足够大,还请二位上别的地方散步去!”苏紫陌毫无感情的丢下一句话,拉着连右便进了屋,回身关门,却不再看司空逸一眼。他的眼神,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因为借口从来都是美丽的,而美丽背后,却是致命的伤害。
关上门,苏紫陌觉得自己心里好像平静多了,她又看了看连右的手,叹了一声,“屋里有干净的水,也有绢帕,你自己稍微清理一下,连左很快就回来帮你包扎了。以后这种情况就不要逞能了,知道了吗?”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伤。”连右起身去清理伤口。
“你说什么?”苏紫陌盯着连右的后背,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我说,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伤,无论这伤口是在脸上还是心上。”连右转过身,认真地对上苏紫陌的眼眸。
“你……”苏紫陌忽然停住了声音,连右的意思她不是听不明白,再做好准备接受之前,她还是装作不知道,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你要是觉得愧疚,以后最好也少逞能。”连右丢下一句话,便不再去理她。
苏紫陌敛了眼眸,挪回到床榻上,把床帐放下,用被子将自己团起来。她不想哭,可是眼泪不听话,她很努力很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不让自己脆弱,可是她做不到。
不一会儿,连左便进门来给连右包扎,素颜也送了吃的进来,她听得见他们的叹气声,也知道他们是真心关心自己,她应该出去吃点东西,不让他们担心,可是她一样做不到。苏紫陌抱着膝盖,看着空空的左手无名指,回家的欲望在这一刻强烈到了极点。
如果可以,她想要回家,马上,立刻就回家……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正在发生或者是已经发生,生命都是一种倔强。死是一种妄想,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活着。
“公子唤我来何事?若是有任务,能不能委托别的姐妹去办,小主那边不能没有人伺候。”素颜站在司空逸面前已经将近一个时辰了,她不是不知道规矩,只是事从紧急,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还是那个样子?”听得素颜的话,司空逸的眼神闪了闪,随意问了一句。
“不是,小主已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前些日子还能吃些东西,这几天送进去的东西基本上就是原封不动地又端了出来,几天下来,小主又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