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就是十二两。
可怕的惊人数字。
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而那些女子有了钱,找个不认识她们的地方,买房,买田,便是不嫁人,也能重新开始。
周璟嫌这里脏,又嫌这里味道不好闻。娇娇脸色很不好看。
他想慕梓寒那么娇气,一定忍受不了。得带她早点离开。
“最多不过三年,待我事成,自会有人送你们回去。”
周璟现在身份并未透露,但事成后,总有一天瞒不住。
疯批还是很在意他的人设的。
所以,他压着不耐,特别有人情味:“至于那些这些孩子,你们若是不想和孩子分开的,届时可带着他们离开自寻去处。若是不愿,我会送去慈幼局那边收养。”
有孩子的妇人面露挣扎。
孩子是山匪逼她们生的,并非她们所愿,更是她们的耻辱。
周璟让寂七去处理这些,他懒懒散散起身。
“行了,走了。”
慕梓寒:“夫君。”
她看向秀秀,又看向角落的那个姑娘。
“可否派人去寻秀秀的婆母和孩子,至少看看如今可还活着,还有那姑娘的母亲患有眼疾,就她一个女儿,不如接过来。寨子大,自是住的下的。”
这是小事。
他允了,带着慕梓寒出去,外头的尸体已经被影卫搬走,地面已冲洗干净。可空气的血腥骗不了人。
慕梓寒一路都很少话。
周璟抱着她上了马。
慕梓寒靠在他怀里。突然闷闷道。
“我曾听我表妹提及,她曾有个关系密切手帕交,家里是卖酒的,那女子父亲去的早,家里一切由母亲操持。”
“穷苦人家日子艰难,她母亲新寡,为了生计,也不得不抛头露面。好在有一门酿酒的好手艺。”
周璟顺手她话回应:“然后呢?”
慕梓寒眸色淡下来。
“酒好,卖的也是良心价,乡里乡亲也愿意捧她的场,只是好景不长,还不到半年,就有了不少风言风语。说那些老主顾都是那母亲的相好。”
说她不要脸。
说她勾引人。
“一场风波下,那母亲病了一场,可总不能被莫须有的罪名闹的铺子不开了。我表妹的那个手帕交心疼母亲,曾恼怒的和那些嚼舌根的泼妇争论。”
可小姑娘再厉害,如何能吵的过她们?
“许是那些年,她母亲劳累过度,又因丈夫死后悲痛欲绝,平时尚且强撑着,可这一病就倒下了。吃饭抓药哪个不要钱?”
“女儿就去铺子里卖酒,因模样貌美,被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调戏,明眼人都知其无辜,私下却传她不检点。”
这些人靠着一张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她们会用最恶意的揣测,去诋毁别人清白。
她们只享受着口舌之快。怎会在意会对别人造成伤害。
慕梓寒沉默了一下,嗓音低下来:“母女二人最后受不住流言蜚语,双双自尽了。”
慕梓寒:“那些嚼舌根的,没有丝毫歉意,那浪荡公子哥,左右不过轻飘飘的被说一句风流。”
“作恶的人没半点损失,而受害的却要以死证清白?可公道不在,她们的死,也成了一桩笑谈。夫君你看,死了也不一定能解脱。”
她瓮声瓮气 :“我很钦佩秀秀,先前在牢房我也说了一些话,说的好听,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真祸临其身,我只怕远不如她那份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