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时候,总会有意外发生,比如这时候有五岁的孩童跌跌撞撞朝他跑来。然后摔在他面前。
手里举着舔了一半的糖葫芦,在空中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砸到了周璟衣摆上,融化的糖浆糊了上去。
疯批眼里划过扭曲。
他眼里除了皇后和邵阳,只有活人和死人。
哦,如今多了个慕梓寒。
他这个人吧,心是冷的。
连自己的命都没当回事,从不爱惜,更别说对一个冒犯他的孩童。
可他现在是病美人啊。
就在这时,有人战战兢兢上前:“小儿无礼,是小的没有看顾好,请殿下恕罪。”
周璟眼里闪过担忧。
“孤怎么可能和孩童计较?不过是受了惊吓,衣服脏了而已,不妨事的 ”
孩子正要张嘴大哭,被父亲捂住了嘴。
周璟朝他微笑。
“孤最喜欢孩子了。”
“看看这小脸……”
疯批夸不出来。
他假笑:“可真合孤眼缘呢。”
————
皇宫,端漠皇正批阅奏折。
这些时日发生了不少事,端漠皇面上不显,可到底极度不满。
他放下奏折,眸色幽深。谁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直到外头传来公公尖细的禀告,说太子来了。
端漠皇放下情绪,笑着起身,亲自去迎。
可没走几步,周璟就被人推出来了。
端漠皇蹙眉:“怎么进宫了?朕还想着过几日空闲去看你。”
周璟娇娇弱弱的:“还请父皇恕罪,儿臣无法行礼。”
端漠皇冷峻看向喜公公:“你是皇后身边的奴才,如今太子不好好养伤,你也由他瞎胡闹?”
喜公公连忙跪到地上:“是老奴的错。”
“是儿臣要来,他还能拦的了?儿臣身边尽心伺候的也就几人,父皇可别把人吓坏了。”
周璟说到这里,踌躇一下。
“龙啸山的事,儿臣思来想去,也该亲自禀告父皇。别说如今得坐在轮椅上让人推,便是只剩下一口气,儿臣也该过来。”
“又胡说!”
端漠皇让人准备热水点心。
“你刚出生那会儿,朕找妙隐给你算过命,他说你贵神相生。”
周璟:“说这话时,父皇都没多大底气。人算不如天算,何况妙隐再厉害,不也圆寂入土为安了。”
“龙啸山那边……”
“不必多言,朕已知晓。”
“不,父皇不知。”
周璟上眼药,沉静的张嘴就来:“那日在客栈,儿臣发现一事,唯恐瞧错了,不敢第一时间告诉父皇,可这几日辗转反侧,无法安眠,虽然只是一眼,可……”
端漠皇看他这样,心下一紧。
“说。”
周璟干脆利落:“当时曾有土匪欲对儿臣下手,儿臣在其右手腕上看到了形似莲花图纹的标记。”
端漠皇倏然看向他。
周璟平静和其对望。
他到现在还记得端漠皇说,那些对他下手的都是前朝余孽所为。
端漠皇是个心思重,且爱猜忌的人。
要是知道他护着的人,暗地里做了不少动作,也不知会如何?
疯批是最会添堵,他八百个心眼,听到自己惶惶道:“父皇,儿臣只怕龙虎山是那些前朝余孽的落脚点。春猎行宫对儿臣下手。可见行宫也有其内应,敌已深入,其心可诛,您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