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决定不住了?”苏长清询问准备离开的顾时行。
顾时行点了点头:“人已经找出来了,先行回去审问她幕后的人是谁。”
苏长清调侃道:“除了宫中那几位,还能有谁?”
顾时行也知道就是宫中的人,但还是道:“虽是我连累了你六妹妹,但也总该给你六妹妹一个交代,让她知道是谁要她受了那些委屈。”
说起六妹妹,苏长清想起了怀中的荷包,便把荷包拿了出来。
苏长清看着荷包叹气道:“那燕窝只是从我这送去的,但却是你破费的,拿着这荷包怪不好意……哎哎哎,你做什么?!”
顾时行把他手上的荷包拿了过来,握在了掌心中,轻抬下颌,清傲的道:“那燕窝是我送的,而你既也不好意思,那我便替你收下了。”
“呸,你倒是好大的脸,那荷包是我六妹妹特意做给我的,你拿走了几个意思,再者你喜白色,蓝色是我所喜爱的,你与我抢这做什么?”
顾时行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但心底有几分不舒服,毕竟他送的东西,却是苏长清承的情。
虽心下不舒服,但还是把荷包扔回给了他:“你喜蓝色,但也不见得你会佩戴,沈家姑娘给你送了好些个荷包,不知你什么时候能佩戴得完?”
苏长清把荷包收回自己的怀中,得意劲上来了,轻哼了一声:“你管我,我多的是人给我做荷包,可惜你没有。”
顾家的那两个姑娘,个个都和顾时行一样,冷冰冰的,那有自家这几个妹妹活泼可爱,端庄柔顺。
顾时行原本就面色寡淡,时下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了。
嗓音都冷上了两个调:“我吩咐墨台带来的那些东西,记得分次送去给你六妹妹,莫要让你六妹妹察觉是我送的。”
想了想,补充:“若知道是我送的,她不会收的。”
说到最后,他声音低了下来,多了几分无奈:“是我欠她的。”
苏长清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过四年,故而只当他是在说六妹妹被他连累得没了清白一事。
这估计他一辈子都还不完,所以苏长清也不会替六妹妹客气的。顾时行送来的,他也不会拒绝,会慢慢的送给六妹妹母女二人。
顾时行离开了苏家,苏蕴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暗道终于不用担心在府中再遇上他了。
现在苏语嫣还没说亲,中间还有一个苏芩,怎么都还轮不到她,她好歹还有两年的安生日子过。
趁着这两年空隙,先把往后的路谋划好才是最重要的。
自顾时行离开后,一晃便过去了半个月。至于那个被抓走的厨娘帮工,苏蕴也没有再听到过什么消息。
这日又到了可光明正大出门的日子,但苏芩与旁的闺中好友有了约,便也就没有与苏蕴一同出门。
如此也不用躲躲藏藏的让初意去送香膏,苏蕴便与她一同去了,顺道再去给小娘挑一支簪子。
八九月的天,炎热得很,即便马车出行,也要把帷帘撩上一半,好让马车内通风。
马车路经码头附近,人较多,马车行得比较慢。
这时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从马车前经过,停在路边,抬头翘望,等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后,忙抬起手挥动,欢快的喊道:“哥哥,我在这!”
马车中的苏蕴听到了这声清脆的哥哥,免不得把帷帘撩上来了些,往马车外望去,只看见了一个小姑娘的背影。
远处一个满头大汗,被日头晒得满脸通红的青年听到声音,抬起头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不经意的看到了妹妹身后马车中的人,双目一睁,忙起身朝着妹妹快步走过去。
等他从人群中跑过去的时候,马车已经去了一段距离了,他忙朝着马车所去的方向望去。
“哥哥,怎么了?”
男子望向身边的妹妹,道:“筠筠,我看到你的救命恩人了。”
叫做筠筠的小姑娘脸上一喜,急问:“人在哪?!”
“你与我来。”男子拉上她的手,朝着那辆马车追去。
约莫小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了一间胭脂铺子外边,等兄妹二人追到胭脂铺子外边的时候,苏蕴已经从胭脂铺子出来了。
那兄妹二人长相好,哪怕是粗布麻衣也依旧难以遮掩他们出色的长相,所以初意很快便注意到了他们二人。
苏蕴正要上马车之际,身旁的初意忽然“呀”了一声,惊讶道:“姑娘,好似是先前在医馆见到过的那一对兄妹。”
苏蕴循着初意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带着一个小姑娘朝她们走了过来。
青年穿着无袖短打,露出了手臂上的结实肌肉,紧实却丝毫不显壮。
青年与小姑娘停在了几步之外,朝着苏蕴拱手作揖,开口:“先前在医馆,承蒙姑娘出手相助才让在下的妹妹活了下来。”
青年举止有礼,便是谈吐也很是有教养,丝毫不符合他时下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