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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宿深呼吸后再深呼吸，这才勉强压住了即将爆发的怒火，冷静回答：“你说我为什么忍得住是吧？行，我告诉你。你来蹭我床的那几天，我都等你睡着以后重新洗个冷水澡再去睡沙发，又在你快要醒来的时候重新躺回床上装作和你同床共枕睡了一晚上的假象。”
每说一句话，纪宿就朝慕芊芊走近一步，“你说我为什么不对你下手是吧？那是因为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不是那种看到女人就想着跟对方上床的渣男。你说你喜欢牵手拥抱亲吻上床这样的顺序来谈恋爱，我尊重你，所以我没对你下手。我亏待我自己去爱你，结果到头来你跟我来一句我被逼婚逼魔怔了？”
纪宿抬手拍在慕芊芊头侧，咬牙切齿地微笑道：“你信不信我揍你？”
慕芊芊后脑勺，肩背，屁股，脚后跟全部贴紧了墙壁，双眼瞪得圆溜溜，一脸无辜地看着纪宿，看得纪宿心痒难耐。
“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是认为我对你的感情是错觉是吧？”
慕芊芊摇头，“不，我现在肯定你是喜欢我的了。”
闻言，纪宿挑眉道：“好，既然你已经确定了我对你的想法，那你告诉我你的想法吧。”
慕芊芊还是摇头。
纪宿蓦地瞪眼，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为什么？！”
慕芊芊舔了下嘴唇，看到纪宿难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开始掰着手指说：“你也说了尊重我嘛，我喜欢牵手拥抱亲吻上床这样的恋爱顺序，但是我们已经到了上床一起睡觉的最后一步了，不行。”
撑在墙壁上的手攥成拳，纪宿勉强忍下上涌的酸涩，“……那是你自己过来跟我睡的，又不是我跟你睡的，凭什么怪我头上？”
慕芊芊：“你没拒绝啊！”
纪宿：“……”
“所以。”慕芊芊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一步，仰着头说：“我要辞职。”
纪宿怔住了，“什么？”
“辞职。”慕芊芊又重新说了一遍：“辞职不当你的助理后，你重新追求我，我们从牵手开始。”
纪宿终于知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是什么滋味了，这种感觉不是能用坐过山车来形容的。前一秒他心酸涩得要死，下一秒他心就被浸在蜂蜜里似的腻到他快失去知觉。
纪宿咽了好几次唾液，这才问道：“你……你的意思是说不当我的助理，要当我的女朋友是吧？你是这个意思吧？你别耍我啊，我年纪大了，经不起耍的。”
慕芊芊笑了笑，眸中闪动着光芒：“我是这个意思啊，助理和女朋友我只能选一个，就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一样，我又不可能一边做你的助理，一边还要做你的女朋友，我多累啊。”
“反正啊，总得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你呢。”慕芊芊摸上纪宿的脸颊，声音罕见的温柔：“事先声明啊，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你，感觉像是喜欢的，可又觉得我是把你当朋友似的喜欢，所以你得努力，好吗？”
“好。”纪宿抓住慕芊芊的手，侧头在她掌心亲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我努力，我会努力的。那……今晚逛夜市去吗？就那种……就算被拍到照片上了热搜也不会撤的。”
昏暗中，男人的表情看不太清楚，可他的眼睛却很亮，带着喜悦和兴奋，连抓着她手的手都那么的炽热。
绿绿的光从上面打下来，在纪宿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下，慕芊芊忽然笑了起来，往他跟前走了两步，踮起脚尖，努力仰头，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鼻尖，“好呀！”
纪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