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永这是故意的,用一个干儿子,换一个冯清,很值了。
“这便是咱们以后要面对的日子,这还只是开始,是最简单的,你可想好了,入了这局,便要一路走下去,没有回头路了。”冯清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振奋人心的激昂,没有前途未知的担忧,只有疲惫。
像是做了很多事后的疲惫。
沈南星将那鸡骨头丢掉,抬头看向冯清,“我知道,既已入局,便没有退缩的道理。”那所谓的鸡骨头也不过是个引子,一旦有人真的死在了这里,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就像是现在,她嫁给了沈清,后面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还有,冯大人,你是不是喝酒了?”沈南星怎么闻着好大的酒味。
冯清此刻眼神清明,确实不像是喝了酒的样子,可沈南星却闻着周遭有很大的酒味。
“确实饮了几杯。”冯清承认,他心底有些雀跃,自然稍微放纵了一些。
沈南星疑惑,“那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酒味啊?”然后往旁边一看,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冯淮依靠在廊下柱子上,怀中抱着那本应该在沈南星头上的凤冠,半眯着眼睛,睡的正香,而原本拿在手中的酒坛,落在了地上,撒了好大一片酒。
这酒气便是这么来的。
冯清看了一眼他弟弟,微微叹了一口气,上前将冯淮怀中的凤冠拿了过来,问道,“这东西怎么到他这里了?”
沈南星想了想,“刚刚冯淮来找我,算是与我吵了一架,我听到外院有动静,就跑了出来。”
“吵架?为何?”
沈南星叹气,“不过是来我这里说一通什么你乃风流才子,我配不上之类的话。”
这事她并不生气,只是冯淮这一举动,有些鲁莽了,她觉得冯清既然身为哥哥,还是知道的好,别将来惹出什么事情来。
冯清看向正在呼呼大睡的冯淮,不知说什么好,“冯家早已不是当初的冯家,他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沈南星点头,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知道,他是你弟弟,我才不生气。”
冯清看她这满不在乎的模样,淡然一笑,跟在沈南星身后往后院走。
沈南星问他,“你弟弟不管他吗?”
“不管他,让他晾一夜,也清醒清醒!”冯清语气平淡,倒是真的有几分哥哥教训弟弟的威严。
沈南星只道,“别着凉了就成。”
冯清没说话,只跟着沈南星进了婚房。
一入眼帘便是满目的红色,晃的人有些睁不开眼,但沈南星最先留意到的便是屋子中间的那一桌子饭菜。
冯清将凤冠放在一旁,笑着问,“饿了?”
沈南星点头,“自然,中午没吃,晚上也没吃。”正中间的桌子上足足放了八个菜,还都是热乎的。看到饭菜,沈南星更饿了,先上手将身上繁重的织金妆花的长衫给脱了,丢在了一旁,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
“明知道咱们两个以后生不了孩子,还给我嫁衣上绣什么百子图,在这里膈应谁呢!”沈南星说着将衣服丢的远远的,然后再去净手。
冯清只笑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