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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辰被带到了亚克队基地。
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
——这一天都快要过去了。
“嘭！”
姜辰面色微变，急忙撑起身子，却因为动作太大而牵扯到了伤口。
“嘶——”
“姜辰！”
注意到姜辰醒了过来，程伊伊快步上前，关切道，“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姜辰看到程伊伊，下意识地一顿。
“亚克队的人呢？”
“他们正在搜寻里世界干部的行踪。”程伊伊答道。
姜辰闻言，轻轻撇过头去。
“抱歉……”
程伊伊愕了一下。
“为什么要道歉？”
“我没能把孙元他们……救回来……”
姜辰微微低头，眼帘低垂。
“都是因为我和里世界的牵扯太深了，才连累到了你们。”
程伊伊闻言，不悦地扬眉。
“姜辰，不要擅自地把责任归到自己身上！”
她的语气稍微有了些起伏。
“是我们主动选择踏入你的世界的。”
“大家都是英雄社的一员。”
见姜辰没有反应，程伊伊微微一顿，接着用力拍了拍自己胸口。
“我们是共进退的！”
姜辰依然沉默，没有回应。
程伊伊略显担忧地轻轻蹙眉。
“姜辰？”
“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姜辰想到了操偶师的讥笑，想到了古河忽然的发难。
“如果不是因为我太自负了的话，就不会让大家受到伤害了！”
姜辰攥紧床单，紧紧地捏住，将床单揉的皱巴巴的。
——就和他此时的思绪一样。
“如果……如果一开始，我没有进入到里世界，那大家也不会——”
现在，失去了力量的他，连进入到里世界都会险象环生，更何况是直面操偶师那样的敌人！
孙元，忆雨……
慕风，羽雪……
还有林茜……
姜辰痛苦地捂着脑袋。
自己，真的还有机会，见到他们吗？
“……”
程伊伊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可是见到姜辰这副颓废的样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姜辰这样的表情。
“姜辰……”
喉咙动了动，程伊伊还是说道。
“我们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吗？”
姜辰顿了顿，抬头看向程伊伊。
“遇到挫折，想办法攻克，最后完成委托。”
“——不是一直如此吗？”
“这次，和之前，又有什么区别呢？”
姜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止住话语，撇过头去。
“你又……懂什么……”
姜辰用力地挤出这么几个字。
程伊伊眼睛微圆，抿了抿嘴。
“我的确，是不懂，不懂很多东西。”
病房陷入了沉默当中。
“咔——嗵！”
过了良久，关门声传来，又等了一会儿，程伊伊的脚步声彻底远去，姜辰这才敢抬起头来，看向阖住的房门。
他攥紧了拳头。
“我该……怎么办……”
——————
夜色渐深。
亚克队指挥室，却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丝毫没有沉寂下来的动静。
不如说，考虑到里世界的特殊性，亚克队晚上的活动时间也许会更活跃也说不准。
“呼——还好，姜辰机车里的黑匣子还在，我捕捉到了迥异于平时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