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玺听到声音,轻蔑的瞟了一眼对面。“切,此种雕虫小技,我军之中哪怕辅兵也能勉强做到。尔等还不如解开裤袋吓唬女人!”
凉风越发的大了起来,吹拂着前排士兵的面庞。面对着如林的枪口和矛头,战象们被驭手驱赶着调头,朝着被认为是“最薄弱”的燧发枪方阵走去。
战象的驭手需要从小培养,一头大象一辈子只会认一个驭手,换了人就难以驾驭。正因为如此,驭手们都是数十年的老兵。与重量只有几百公斤的战马不同,数吨重的战象可以用皮肤撞开长矛向前冲,一般的弓箭和鸟铳也难以打穿象皮。何况,这些大象的身上还挂着厚厚的铁甲,简直就是这个时代的鼠式坦克。
凭借着丰富的作战经验,领头的军官认为,明军手上的“鸟铳”拿战象根本无可奈何。他兴奋的从腰间抽出牛角,嘟嘟的吹了起来。
战象听不见,驭手却听得见。在驭手的驱赶下,象群逐渐加速起来,近千条象腿结实的敲击着地面,将脚下的大地当成了战鼓。看着这些高速移动的庞然大物,明军略微有些慌乱起来。
“怕什么?总兵大人说了,只要把掌心雷扔出去,那些大象就会吓得乱跑,咱们边上还有大炮呢!”哨官们大声喊着维持阵列。
或许是为了安抚士兵,又或许是只是为了试射。明军炮兵推着佛郎机冒了出来,炮口呈四十五度角指向了象群---这自然是朱由榔的杰作。
“砰砰砰…”的几声闷响,粗糙的铁球高昂着头呼啸着冲出炮膛,重重的砸在了湿润的泥地上。没有膛线的火炮跨射自然没有什么准头,只有两颗命中了目标。一颗恰好把驭手砸了下来,另一颗则砸断了象腿。
明军阵地上响起一阵短暂的欢呼,以为战象要被吓跑了。可象群根本听不见驭手的哀嚎,仍然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奔腾向前。
王玺脸色煞白,连忙要求炮兵再次射击。可炮兵哪里肯干?这个距离上的射击几乎只是浪费弹药外加使炮管发热而已,于是坚决不肯再装填:“总爷,大象太远了,现在打,也是瞎打啊。”
亲兵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跑回去禀告王玺。
王玺气冲冲的拔出剑,想要逼着炮兵开炮,但又怕以后被人黑枪,只好作罢。几个呼吸之间,象蹄的声音陡然增大了许多。
即使在后面,孙崇雅也能直观的感受到明军前排受到了扰动,他不仅没有慌张,甚至有点想笑。要是前排不出点问题,自己哪有机会上去立功?尤其是王玺是和他最不对付的一个人,竟然当众羞辱过他。想到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王玺马上就要丢盔弃甲的往后奔逃,孙崇雅便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神色。
“西军看到这些玩意儿也能害怕么?不就是一群蠢笨如牛的大象吗?唐中安史之乱时,也曾有人用过火牛阵,结果一败涂地…”
孙崇雅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想着,心里热切的期盼着这支和他不对付的部队赶紧吃一点苦头。
“砰砰…砰…”不知道是谁紧张的开了第一枪,还没等哨官们下令,不少明军就打出了枪口里的铅子,有些人甚至把通条都打了出去。
“停下!停下!”哨官们拔出腰刀怒喝道。“哪个站着不能撒尿的孬种先开的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