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报,最多一两个小时就能收到回电;就算他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在当天也能收到电报,但这次却迟迟没有电报,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也许是通讯线路出了问题,你才迟迟没有收到电报。”最先反驳小仓的男子说道:“自从美国开始轰炸我们的本土开始,通讯线路出问题是常有的事情。”“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线路中断也不可能持续四五天啊。”小仓板着脸对男子说道:“早川君,我听军部里的一个熟人说,像广岛和长崎的那种超级炸弹,
美国人还有一百颗,每个城市扔一颗,他们还有富裕。你真的决心在海边乘船回国吗?”周围听到小仓说话的侨民们,再也没有谁来反驳他,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如今好不容易赶在俄国人到达新京之前,逃离了那座城市。可要是回到国
内之后,自己所在的城市遭到美国投下那种可以一次杀死十几万人的超级炸弹,自己又该怎么办?
没等他们做出最后的决定,就听到有人高喊一声:“飞机!”此刻听到有人喊飞机,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禁咯噔一下,随即挤到了窗边,仰头朝天空望去。他们仰望天空之际,心里多少还是存在一丝侥幸,没准那人看见
的飞机,是帝国的飞机也说不定。
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他们很快看清楚空中飞翔的四架飞机的机身上,红色的五星表明了这些飞机是属于苏军的。
出现在空中的是四架伊尔-2强击机,飞行员看清楚地面的目标后,纷纷下降高度,准备对行驶中的列车实施攻击。火车司机是岛国人,看到空中的苏军飞机后,心里不禁叫苦连连,他连忙拉动汽笛释放烟雾,试图干扰了飞行员的视野。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在天
气晴朗的气候条件下,空中的苏军飞行员能清楚地看到列车行驶的路线。一轮轰炸扫射过后,列车犹如一条被斩成几节的死蛇,横亘在铁路上。翻倒的车厢在熊熊燃烧,四周躺满了以各种形状死去的尸体,而幸存者们则撒开脚丫
子,朝附近的树林跑去,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只有逃进了树林,自己才有一些生机。小仓是幸存者之一,他爬出车厢后,扭头看了一眼被座椅压住无法动弹的早川,觉得他没有什么抢救的价值了,便扭头跟着逃难的人群,一瘸一拐地逃向了
远处的树林。
附近的巡逻队发现列车遭到空袭,连忙赶来救援,谁知正好被守株待兔的苏军歼击机一阵暴揍。不到两分钟,三十多人的巡逻队就全军覆没。
离开新京的列车遭到了苏军空袭,死伤惨重的消息,直到中午才传回新京车站。当车站用广播把这个噩耗,通报给那些正试图登车的侨民之后,一些好不容易挤上车的侨民,把自己的行李从窗口扔出之后,人也爬出了车厢,找到自己的
行李,灰溜溜地往家走。刚开始只有几个人往外走,但他们的行动很快就影响到了大家,没上车的人掉头就往车站外面走,上了车的人,还要想办法挤下车,争取尽快地离开车站。大家伙的想法很简单,俄国人已经攻击了离开新京的列车,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攻击车站,与其留在这里等死,还不如早点回家待在。他们都在期盼奇迹的出现
,希望被打得溃不成军的关东军能绝地翻盘,把该死的俄国人赶回去。由于官员们都逃跑了,大多数的机构都陷入了瘫痪,苏军究竟什么时候会到达新京,军队方面有什么应对措施等等,虽然侨民们都想知道,却不知应该向谁
去打听。苏军开始进攻东北后不久,关东军的司令官山田乙三就把康德皇帝转移到了临江,而他自己也把司令部迁到了通化。天煌发表投降诏书之后,大本营却没有任何命令和指示发给关东军,让山田乙三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遵照天煌的命令,命令部队放下武器向苏军投降呢,还是指挥部队继续与苏军打下
去?山田乙三经过反复的思索,却始终下不定最后的决心,他叫来了自己的参谋长秦彦三郎,对他说道:“参谋长,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继续和俄国人
打下去,还是遵照天煌的诏命,向俄国人投降呢?”听到山田乙三的这个问题,秦彦三郎毫不迟疑地回答说道:“司令官阁下,我们既然是都是天煌的子民,那么不管天煌下达什么样的诏命,我们都必须无条件
投降。”
“哦,你的意思是让我向俄国人投降?”
“是的,司令官阁下。”秦彦三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就是这样考虑的。”“参谋长,我也想遵照天煌的诏命,命令部队向俄国人投降。”山田乙三虽然见秦彦三郎和自己想法不谋而合,但考虑到部队的现状,他又不免担心地说:“
假如我真的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我担心那些少壮派军人会搞事。”诏书下达前一天所发生的事情,作为关东军参谋长的秦彦三郎自然是知道的。他觉得如果真的要向苏军投降,就必须先统一大家的思想,免得节外生枝。于是他对山田乙三说:“司令官阁下,我建议今晚召开军事会议,把主要部队的指挥官叫过来开个会,让大家明白,遵照天煌的诏命向俄国人投降,是完全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