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书，从尚衣局到孝宁宫需要多久？”任凭程未晚屈膝着腿双手高举呈着衣裳，白纤妩视而不见，反而问染书。
“回娘娘，再慢也就两刻钟。”染书会意。
“哼，竟然敢耽误本宫的时间，来人......”
“娘娘饶命，奴婢是有原因的。”程未晚的身子看起来有点儿发抖，连头都不敢抬，一看就让人觉得是吓的。
“哦？什么原因你倒是说说。”白纤妩垂眼，抚着自己的指套。
“回娘娘，奴婢是因为，在路上碰到了李公公，所以奴婢就跪着回避，好一会儿起来脚就有点酸软了。”
哪个李公公？皇宫里只有一个李公公李福来，太监总管，贴身伺候赵元奕的李公公。
“你说你见到了李公公？在哪儿？”白纤妩果然被吸引了过去。
“回禀娘娘，就在御阳宫外的路上。”程未晚自然是瞎说的。
那条路是到孝宁宫的必经之路，但是那条路也能通往御书房。
“染书，去打听一下，要是她胆敢说谎，哼。”白纤妩冷哼一声，眼中尽是阴狠。
白纤妩在宫中自然是有探子的。果然，只一会儿染书很快便回来了，俯身于白纤妩耳旁：“娘娘，皇上在养心殿。”
程未晚虽是胡说的，但是赵元奕不像往常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定然是去别的地方，程未晚只不过是画了个太极，反正她又没说皇上去哪儿，因为她也不知道。
“想来是被圣驾吓得腿软。”另一边的染画补充了一句。
“好了衣裳放着下去吧。”白纤妩这才放过程未晚。
程未晚出了揽月殿殿门之后，没有出孝宁宫，而是左右看了一下无人，便躲到暗处将穿在里面的黑色夜行衣换到了外面，在拿出一条黑巾蒙了面，等白纤妩带着染书出了孝宁宫后便翻身落到了揽月殿的屋顶上。
孝宁宫很大，白纤妩住的是主位揽月殿，并且为了显示她的地位，其他偏殿并无妃嫔居住。
程未晚整个人伏在屋顶轻轻移动着，侧身将耳朵贴了上去，有动静，于是轻手轻将一瓦片移开了一小条缝。
屋内布置奢华明亮，寻常人家连油灯都舍不得点，屋内光是蜡烛就点了十几根，染琴跟染画正在打扫房间。
“染琴姐，你说皇上晚上会去哪儿就寝？”染画问道。
“反正不可能去那些新来的狐狸精那儿。”染琴嗤笑了一声，“皇上最喜爱的就是咱们娘娘了。”
“但是染琴姐，皇上他，好像不经常宿在后妃宫中啊。”染画吞吐着说道。
“你想死吗？皇上的事情也是你我能讨论的，小心被染棋听到又被告诉娘娘。”染琴连忙怒斥。
“我，我知道了。”染画缩了缩脖子，正好整理到梳妆台，她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来例行检查。
“手脚轻点，那可是娘娘最宝贝的一块玉佩。”染琴说道，“虽说娘娘好像很少会戴......”
“这玉是好，但是样式太老旧了点，真不知道娘娘为何那么宝贝。”染画嘟了嘟嘴，执起了盒子里的玉佩。
程未晚微微挪动了一下想看清楚那玉佩的样子，她直觉那玉佩不简单。
“谁在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