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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程未晚是半蹲着俯身的，离那个妇人很近，那妇人的动作太突然了谁都没有料到，以至于没有人来得及阻止。
程未晚的纱帽就这么被那妇人掀开了去，掉落在地上。
众人的目光在这一刻全都聚集在程未晚的脸上。
“大胆！”白静怒斥一声就要上前，程未晚拦住了白静。
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肤白如雪，双眸灿若星辰，长发挽了个髻，其上只有一支白玉狐狸簪，面上带着珠帘遮住了下半边脸，唇上的朱砂红在渐变色的珠帘下若隐若现。
程未晚的左半边脸上，似有一朵红色的牡丹，鬓间别了一只蝴蝶，翅膀还会扇动，似落在那红色的牡丹花上不肯离去。
那蝴蝶是假的，因为并没有人见过这般色彩斑斓的蝴蝶，只是那蝴蝶发饰制作得精细，竟然人要误以为真。
众人无法窥见程未晚的全貌，但是看到的这一隅不但没吓到人，还让人觉得惊艳。
“是谁说太子妃毁容的？”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声。
“这，太子妃好美啊，我一个女子都觉得美。”
“感觉神圣不可侵犯。”另一个人接口说道。
“不过太子妃脸上之所以画了牡丹花，鬓间还别了蝴蝶发饰，是因为她的脸烧伤留疤所以不能示人吧？”不知道谁总算是回到了正题。
“不管太子妃的脸本来是怎么样的，现在我觉得很好看啊。”
“我也这么觉得，下回我也用胭脂试试能不能在脸上画一朵花来。”
“其实有许多女子因为脸上有伤或者胎记都不敢出门示人，今日一见太子妃，我觉得咱们女子也是可以后天涂脂粉修饰的，没有什么不敢出门的。”
“太子妃真乃我们女子的榜样啊。”
程未晚却是不知，今日她的妆容让众人惊鸿一瞥，日后凤临城掀起了一股在脸上画花的风潮，简单点说就是仿妆。
“你，你的脸怎么可能...”那妇人看着程未晚的脸呆呆地说道。
不是说太子妃毁容了，扯下她的纱帽就能让她出丑吗？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不仅没有让她出丑，反而让众人对她更加认同了？
“这位大姐，这样吧，我给你一锭银子，让人送你去医馆治腿可好？”程未晚站直了身体，从白静手中接过一锭银子。
“我不，我怎么知道你们的人会把我送到哪儿去啊！”那妇人有些心虚地别开眼。
“这样啊，那是有点儿难办了，毕竟入鸾凤门的吉时快到了呢。”程未晚为难地蹙着眉。
“那你让其他官兵都给我道歉，我就收了你的银票原谅你了。”那妇人一听这才昂着头强硬地说道。
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受害者，有绝对的主动权，有什么好心虚的。
程未晚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她手中是一锭银子，但是妇人却是说的银票，看来胃口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