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爷走到大厅中央,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厉见微,眼含轻蔑的嘲讽道:“厉捕头该不会是想置我梁某人戏耍官差之罪吧?”
“梁老爷岂是我能左右的了。既然案子是假,我就不扰梁老爷清休。告辞。”厉见微也不恼,只淡淡的撇了眼梁老爷,拱手在胸前道。她离开梁府,回到衙门时已是亥时。
梁老爷与柳雨晴的关系,她在方才的试探中已明了。
厉见微不相信梁老爷来三和镇,是为了当年的情意。若他真惦念着那份情,也不至于让柳雨晴等上五年。她靠着门框对漆黑的夜出神,思考着梁老爷来三和镇的原因。
此事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但无论多么波谲云诡,她也定要弄清楚背后的脉络。
薄凉的冷风,让厉见微愈发清醒。她拿伞准备回府,临近衙门口见一脸纠结的顾念之。
“走吧,顾大人。”厉见微撑开油纸伞,盖过顾念之的头顶。她目视前方,眼里带着捉摸不透的深意,平淡的口气让顾念之一愣。
顾念之回过身错愕的注视着厉见微,抬头看了眼头顶发白的油伞。动了动唇不知想说些什么,只得抿了抿嘴脚步由慢变快的往前走。
厉见微随顾念之往前走,听着雨滴轻敲油伞,思绪还留在梁老爷和报案的大娘身上。
大娘当时提到的耳后有红痣的男人,又是何人?说的这般详尽,定然不是随口瞎编。她突然想到一人,眼里闪过亮光。或许,她可以在苗依依身上找点突破。
等到厉见微再抬头时已到厉府。她收起油纸伞,见顾念之看过来,淡笑道:“夜色已深,早些睡吧。”
“嗯。”顾念之木讷的点了点头,接过厉见微手里的油伞,步伐渐慢的跟在厉见微的身后。他总想向厉见微解释,但厉见微似乎不愿,也不想听。
离开的厉见微回到厢房,褪去满身的疲惫躺在榻上歇息。雨声在夜里掀起而又低垂,最后被地平线的一缕光收去。
厉见微换了身官服,整了整腰间的深蓝束带,快步带走出房门。经过的顾邀月,提醒她去大厅吃早饭。但她心系案子,直接往衙门去。她前脚刚到衙门,后脚天就下起了雨。
这几日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阴雨连连。厉见微担忧的看了眼天,穿过走廊来到后院的厢房。她一推开门便看到白晚衫翘着二郎腿,边磕瓜子边与徐来闲聊。
徐来看到厉见微到来,轻扣了扣桌提醒白晚衫。他察觉到厉见微的目光投来,拿包子的手一紧。想放下又舍不得,只呵呵一笑道:“厉捕头。”
白晚衫摊手把瓜子放回桌上,轻拍了拍手看向厉见微。他把油纸里的包子递过去,眼眸轻弯道:“头儿,这里还有些包子,要不先垫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