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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弃圆满了。</p>
事实上，他在她这里，从来得到的都是最满意的答案。</p>
但是他却依然忐忑，依然觉得自己好像随时随刻都能失去他。</p>
因为深爱，她选择信赖；因为深爱，他自我怀疑。</p>
因为她如明珠般耀眼，而世俗给他加诸的那些荣誉，在她的美好面前，不值一提。</p>
“那座府里的女主人，只会是你。我让人把她们安置在獒犬园子旁边，等我回来迎娶你之前，獒犬和她们，一并处理。”</p>
苏清欢：“……不用这样。你府里很大吧，獒犬你喜欢就留着，别放出来就是。女人更没必要处理，如果人不错，那就打发嫁人；如果藏了坏心，那就圈在府里，说不定也有用处。”</p>
“真这么大方？”陆弃打趣她。</p>
“装的，”苏清欢一本正经地摸着胸前，“这里血流成河。”</p>
“让我看看。”陆弃作势要解她的衣裳，两人笑闹成一团。</p>
“好了好了，仔细你的伤。”苏清欢笑着整理了下弄乱的头发，“跟我说说我师傅和穆嬷嬷的事情。”</p>
“不怨恨你师傅？”陆弃试探着道，看着她脸上依然触目惊心的肿痕，十分心疼，也有些埋怨。</p>
“有时候会有些委屈。但是想想，他为了我，在程家呆了快十年，若是我还怨恨，那就太不知好歹了。”苏清欢道，“有什么事情，不管好的坏的，你都别瞒着我。”</p>
“我确实对你撒了谎。”陆弃在心中翻转过无数次的话终于说出口，“你的生母是柳轻菡，罪臣之女……”</p>
他把他所了解到的她身世的事情都说了。</p>
“所以，我其实是张阁老的孙女。当然，是他不会认的那种。”苏清欢自嘲地笑道，“没想到，我的来头还这么大。”</p>
“你的外祖父，才是真正的权倾朝野。可惜，属于他的时代早已过去。”</p>
苏清欢除了有些咋舌，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尤其听到生母已经不在人世，生父还好好地做着张家的二老爷，她觉得自己只是听了个让人嗟叹的故事而已。</p>
“原本我害怕你知道后，会因为母亲的身份自卑。后来才想明白，与其日后让人突然用这个攻讦你，不如我早点告诉你。”</p>
其实真正让陆弃下定决心的，是他回京之后听到了众人对魏绅和大欢的议论。</p>
京城盛传，魏夫人与人生了两个野种，竟然还被魏绅接纳了。</p>
于是，大欢的家庭、经历被扒了个底朝天。</p>
当然基本没什么好话，大欢爱慕虚荣，嫁给太监守活寡之类，大欢所到之处，即使碍于锦衣卫的声名没人敢当众议论，背后也被人戳脊梁骨。</p>
陆弃不由想起苏清欢，即使在知道她是魏绅的娘子后，她短暂讶然，没有流露出任何鄙夷之色，甚至还会跟大欢开玩笑，打趣她和魏绅，就像与寻常姐妹闺蜜聊天一般自然。</p>
大欢的身份，说起来，又能比柳轻菡强多少。</p>
想通了这一点，他就决定告诉苏清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