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清欢道，“清心丸之所以珍贵，既在于药方，更在于原料。其中最难得的一味药材叫做绿尾绒，十分罕见，在极为苦寒之地，采它盛开之时的花蕊入药方可。”</p>
“苦寒之地，花期怕是十分短暂吧。”陆弃一下子就抓到重点。</p>
“对，”苏清欢点头，“花期只有半个时辰。神医谷当初是派出几十名弟子，蹲守了三年，才采到了一丛花的花蕊。别的不说，往返路程也要两年，前后五年有余，耗费万金。”</p>
“你在我身上闻到了这绿尾绒的香气？”</p>
“对。”苏清欢道，“我闻过那药，能分辩出不属于其他药材的香气。所以我刚才觉得很奇怪，你身上怎么会有那种香气呢？”</p>
陆弃想了想：“难道这府里种植了绿尾绒？”</p>
“我不知道。”苏清欢摇了摇头，“但是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如果真的可以移植，不至于这么金贵。但是也没办法说，说不定大家都想错了，有人勘破其中玄机呢？你都去过哪里？咱们现在出去找找，或许能遇到。”</p>
陆弃：“……天太黑了，明天吧。”</p>
“不行。”苏清欢道，“绿尾绒我只听过，没见过，能辨识出来的，只有这香气。花期那般短暂，现在不找出去，白天怕是找不到了。”</p>
陆弃知道她爱药成痴，除了陪她任性，还能怎么办？</p>
苏清欢穿了衣服，陆弃打着灯笼，凭着记忆，带着她把走过的路再走一遍。</p>
苏清欢走得很慢，然而闻得十分认真。</p>
她都自嘲自己像只警犬。</p>
“不是。”</p>
“没有。”</p>
“继续往前。”</p>
走了许久，苏清欢都开始气馁和急躁了。</p>
“怎么会没有呢？我明明闻到了，现在你袍子上的味道还在啊！”</p>
陆弃：“……我再带你去个地方。”</p>
他刚才觉得无法解释竹林的事情，便自发绕了过去。</p>
可是老天看不惯他这么糊弄苏清欢，到底要治他。</p>
苏清欢跟着他钻进竹林里，嘀咕道：“你不是骗我的吧。你好端端地钻到这里面来干什么？难不成真是和人幽会？”</p>
陆弃握着她的大手用了三分力气，以警告她不要胡言乱语，道：“我，我本来想解手……”</p>
苏清欢“噗嗤”一声笑了，仔细闻了闻。</p>
陆弃心里有些担心，默默祈祷阿妩没有用香料，否则以苏清欢的鼻子，未必闻不出来。</p>
可是这次老天显然照拂他，苏清欢的注意力被别的东西吸引。</p>
“鹤鸣，你把灯笼给我！”苏清欢道。</p>
陆弃把灯笼塞到她手里。</p>
苏清欢蹲下身子，四处查看，终于在竹子下面找到了一株并不显眼的植物。</p>
看她凑上去，陆弃沉声道：“是这个？”</p>
他从她手里接过灯笼替她照着，让她能腾出手来仔细研究。</p>
“是这个花苞！”苏清欢指着上面一个绿色的小小花苞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