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蒋嫣然，你不用否认，你不希望我死，并不仅仅是不想落在燕川手中。日久生情，只是你不承认罢了。”</p>
就像他曾经也没有直面感情，直到经历了生死。</p>
蒋嫣然抬眼看着他，从他眼中看到了什么？</p>
期盼？</p>
他在期盼得到她的回应？</p>
真真可笑。</p>
他是自我感觉多良好，才觉得自己会对他动情。</p>
他对她是想占有和凌虐，她对他是想利用和算计，从一开始，他们之间相处的基调就是如此的。</p>
只是她一直遵守着规则，他却忘乎所以。</p>
可是如果他愿意，似乎她也不介意陪他演一场“爱在心中口难开”的戏码。</p>
——只要能达成所愿。</p>
燕川这次侥幸摘出，下次呢？</p>
只要他一直盯着自己，想逼燕云缙在自己和他之间选择，他和燕云缙之间就会不断累计矛盾。</p>
蒋嫣然将养了一个多月身体才算康复，只是看着身体上横七竖八刚刚长出粉色新肉的皮肤，她很嫌弃自己。</p>
而燕云缙似乎对此并不介意，一样像从前一样，不知疲惫地在她身上发泄着。</p>
蒋嫣然对此已经麻木。</p>
转眼间已经是二月底，换季时候，大蒙军中发生了极为严重的传染性风寒，很多将士都纷纷倒下。</p>
燕云缙十分烦恼，回来的时候也试探着问蒋嫣然有没有好的方子。</p>
他本来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蒋嫣然却和他谈起了条件。</p>
“我要给我的丫鬟写封信。”她淡淡道，“信的内容你可以随意看，但是要给我带回来回信，证明信确实送到了。”</p>
燕云缙眯起眼睛：“你想干什么？”</p>
“我只是想她了而已。”</p>
“一个丫鬟，你若是开口，秦放定然会给你送来。”</p>
“让她来跟着我吃苦？”蒋嫣然冷笑，“你如果同意，我就给你方子；不同意就滚。”</p>
燕云缙觉得她最近对自己不太一样，比如会主动在太医给自己诊脉拔毒的时候冷嘲热讽，逼得太医无话可说，从而，从而帮他找到更好的药方。</p>
她也会在自己回来晚的时候一直等着自己，虽然她说是因为身上有伤睡不着……</p>
即使一直嘴硬，她却是在用实打实的行动对自己好。</p>
燕云缙不明白为什么。</p>
他想了很久，或许难道因为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自己像天神一样救了她？</p>
或许因为自己跟她说，为她而吐血，终于捂热了她的石头心？</p>
总之不管为什么，她对自己确实好了不少。</p>
比如这次的事情，放在从前不敢想象她会帮忙，她巴不得大蒙的将士都倒霉；可是这次，她竟然松口愿意帮忙。</p>
燕云缙觉得她是为了自己，只是嘴硬惯了，所以才要找个给丫鬟写信的借口。</p>
“那你写。”</p>
“我得想想怎么写，过两天再说，药方我可以现在就给你。”</p>
蒋嫣然的话让燕云缙喜出望外。</p>
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她，现在这是做出了多大的让步！</p>
燕云缙更加取信，她只是给自己找台阶下，目的还是为了帮助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