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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还习惯吗？”燕云缙问蒋嫣然，“她们有没有怠慢你？”</p>
宫女们低着头不敢作声。</p>
“习惯，没人怠慢我。”蒋嫣然道，看着他靴子上的泥土，“你骑马出去了？”</p>
“嗯，刚回来。”燕云缙把外袍自己解开，随手交给旁边的宫女，“有东西吃吗？我饿了。”</p>
蒋嫣然让宫女去传膳。</p>
“你怎么不吃？”燕云缙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问坐在对面没有动作的蒋嫣然。</p>
宫女们更不敢抬头。</p>
这位蒋姑娘，已经吃过了，根本没等皇上。</p>
她们也曾劝过，因为自从回来，皇上每日不管多晚，风雨无阻都会来。而且今日皇上还特意差人来告诉，晚上要在这里用饭。</p>
结果呢？蒋姑娘还是没等皇上，自己先吃完了饭。</p>
皇上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要是真怪罪下来，她们恐怕也吃不了兜着走。</p>
“我吃过了。”蒋嫣然道，“吃太晚了不容易克化。”</p>
燕云缙：“……那你怎么不告诉我？”</p>
“你活动多，消耗快，我比不了。”</p>
燕云缙忽然不知道想到哪里，哈哈大笑起来：“说的对，我得多吃多动。”</p>
至于动什么他们就心照不宣了。</p>
“那让她们给你上果子。”燕云缙道。</p>
蒋嫣然低头继续着手中的针线活道：“不用，你吃你的，我晚上不想吃东西。”</p>
“在做什么？”燕云缙一边吃一边问道。</p>
“闲来无事，给你做了双袜子。”</p>
燕云缙心里十分高兴，得陇望蜀，试探着道：“那你再给我做身衣裳？”</p>
“没耐性。”蒋嫣然道，“宫里哪个绣娘不比我做得好？我做这些小东西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的。”</p>
她才不要抢绣娘的活。</p>
蒋嫣然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也没有贤惠辛勤到男人所有的衣服都要自己动手。</p>
谁做的不能穿？</p>
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p>
虽则这几日的相处，她们已经慢慢适应了蒋嫣然不按常理出牌的说话方式，但是每一次都跟着心惊肉跳，唯恐燕云缙发怒。</p>
但是这次，燕云缙依然从从前一般，非但没怪罪，还关切地问：“打发时间？是不是觉得太无聊了？我刚回来，很多事情还没有安排好，所以没那么多时间陪你……”</p>
宫女们个个惊讶地无法形容——这还是传说中那个脾气暴躁，很难伺候的皇上吗？</p>
她们中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八岁，是这次燕云缙特意吩咐为蒋嫣然挑选的，资历都很新，从前连见皇上的机会都没有。</p>
所以她们心目中的皇上，都是从宫里的女官和嬷嬷口中听说的。</p>
可是这也差得太多了。</p>
“我不用你陪。”蒋嫣然一出口又是惊掉了众人眼球，“我自己一个人呆着也挺好。你只管忙你的，也不必日日过来。”</p>
这是要把皇上往外推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