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道：“我会想办法的，不说这些，快吃饭。”</p>
吃过饭他又跟阿妩道：“昨天小可来找我，说他也想进书院。”</p>
阿妩：“……年纪一大把，又不是女子，他不好好做官，去捣什么乱！”</p>
虽然她自己比小可还大，但是为了鼓励女子入学，最近她可是绞尽脑汁想办法拉京中的女子参与，多多益善。</p>
但是男的，基本上都是孩子或者没有功名的。</p>
皇上道：“他还请我给吴如沐一个名额。”</p>
“那不行。”阿妩立刻道。</p>
她就说，什么事情能让她不高兴，原来是那朵白莲花也想入学。</p>
“他问哥哥做什么？他来问我啊！”阿妩愤愤不平地道。</p>
皇上笑道：“他害怕你，所以不敢问。我倒是觉得，这不算大事。”</p>
阿妩想了想，“行吧，在我眼皮底下，我看她还能有什么花样。”</p>
“我原本还想着怎么劝你答应，这么容易就妥协了？”</p>
“不是妥协，是不想那傻子抓心挠肝地难受。”阿妩道，“见到我有危险，他从来都奋不顾身，我……我其实比谁都希望是我错了。”</p>
她希望吴如沐是真的喜欢小可，两人和和美美，把她的脸打肿了她都愿意。</p>
可是并不是这样啊！</p>
阿妩心中涌起深深的无力感。</p>
从皇上这里出来，她特意跑去告诉尚霓衣这个好消息。</p>
尚霓衣温婉而笑，道：“怪不得皇上这些日子总召我去，原来是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成为皇后娘娘的伴读啊。”</p>
阿妩红了脸：“你没生气吧。”</p>
“自然没有。”尚霓衣道，“我这也是给我自己争取机会，能去书院见识，这是多大的福分。”</p>
“那就这么定了。”阿妩欢快道，“过几日就开学了，你可别忘记。你，我，郑秀就可以作伴了。郑秀还有事情要求你，回头也让她自己跟你说。”</p>
“好。”</p>
目送阿妩离开，尚霓衣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儿地退去，把在门边上的指尖苍白异常。</p>
原本，她也是这样无忧无虑的少女；原本，也有一个人，事事都为她考虑，让她享尽了爱情的甜蜜……</p>
可是因为新皇登基，一切事情都变了。</p>
她被裹挟着前进，从她温暖湿润的家乡来到这干燥粗犷的京城，成为深深宫苑之中可有可无的蝼蚁。</p>
或许这就是命运，然而她却不想认命。</p>
没有人，在犯下重重罪孽之后，还可以理直气壮地享受。</p>
如果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她不介意以柔弱之躯扛起长刀，替天行道。</p>
对面的门忽然打开，露出褚十六清冷的脸。</p>
尚霓衣低头，却听从来没主动对她说话的褚十六冷声道：“即使深夜，也不缺偷窥的眼睛。收起你的情绪，那显得你也和她们一样愚蠢。”</p>
尚霓衣一凛，眼神骤然冷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