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一家书店，有书生模样的人进进出出，生意看起来很兴隆。</p>
姜月看着买卖结账，心里感慨京城的书真不便宜。</p>
忽然，她眯起眼睛，看着某个站在书店门口和小二说话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违和感。</p>
她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这种奇怪的感觉，直到又来了个男人，不动声色地揽住先前那个背影往里走，两人并排在一处，对比鲜明，她才明白过来。</p>
——刚才那个身形太单薄，而且腰肢纤细，走路的仪态也像女人。</p>
难道是女扮男装？不过京城风气渐渐开放，女子着男装出来玩，也是稀松平常。</p>
只是这一对儿在大庭广众之下举止如此亲密，倒是没见过。</p>
等众人都吃完，姜月带着他们离开。</p>
走的时候她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窗边……</p>
“夫人，虽然很舍不得您，但是外公年长，我实在忧心，不敢再自己偷安，想要尽快回登州。”</p>
苏清欢笑着扶她起来：“月儿着急了？”</p>
姜月点点头：“心急如焚。”</p>
“再等两日。”苏清欢意味深长地笑道。</p>
姜月没想到她都如此坦白地说了自己归心似箭，苏清欢竟然还不放她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p>
苏清欢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事到如今我也不卖关子骗你了。我一直不让你走是因为受你外公所托。”</p>
姜月很快明白过来：“外公是不是托您在京城中给我找婆家？”</p>
“你要理解他的一片苦心。”苏清欢点点头，“他不愿意你……”</p>
“可是他却不理解我的苦心。”姜月道，言语有几分激烈，“我若是把他撇下，自己嫁再高的门第也不会心安理得的！他不舍得我受罪，难道我就能舍得他孤单吗？夫人，我感谢您，但是您的好意，我无法接受……”</p>
“你这孩子，脾气这么急，听我说完啊。”苏清欢笑道，“你外公已经辞官，处理了霞平的所有产业上京来了。”</p>
姜月目瞪口呆。</p>
“他说你孝顺，断然不会把他自己留下；他已经这把年纪，也没有什么追求，只希望你能找个喜欢的人，和和美美过日子。”</p>
姜月泪盈于睫：“可是外公已经在霞平生活几十年，那么多相熟的好友……”</p>
苏清欢拍拍她手背：“好孩子，不用难受。只要你过得好，外公就会高兴的。你外公在京城中同样有故交，一样会很好的。”</p>
姜月别过去脸擦擦泪，哽咽难言。</p>
从苏清欢这里离开后，她回去辗转反侧，整晚都没有睡觉。</p>
这次，恐怕真是不能走了……她好烦恼！</p>
有说不出口，不能对外人言的新烦恼，也有陈芝麻烂谷子的旧烦恼。</p>
来了京城坐吃山空怎么办？如果外公怀的是撮合她和即将到来的牧简之的心思怎么办？</p>
后者是她最烦恼的，而且八九不离十。</p>
“喂喂喂，姜姑娘，是我啊！”小可看见姜月远远遇到自己就躲开，不由挥着手臂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