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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杀人为乐，才不会那么凶残。”姮姮道，“只是有些人，譬如捧高踩低，再譬如欺上瞒下之人，不能留。这是我父皇教我的驭人之道。你父皇没有教你吗？”</p>
她歪头看着他，神情天真烂漫。</p>
燕淙舔了舔嘴唇：“没有。我太子哥哥负责教养我；他总顾着燕念，不太有时间管我。除了揍我……”</p>
姮姮被他逗笑：“表哥你好惨。”</p>
燕淙竟然点头附和：“我真是挺惨的。”</p>
“以后在中原，我罩着你！”姮姮霸气侧漏，完全忘了才在学堂里，在燕淙面前，小手被打成了猪手。</p>
“我什么时候能像你这样随心所欲就好了。”燕淙不无羡慕地道。</p>
“等你做了太子吧。不对，你哥哥是太子了。”姮姮道，“那你怎么办呢？”</p>
“我才不想做太子呢。”燕淙道，“我就是不想让人管我。我想吃喝玩乐，谁都别来管我，那我的人生就圆满了。”</p>
姮姮大笑：“那岂不是就是米虫了？”</p>
想要做米虫的表哥，果然胸怀“壮志”啊。</p>
“就是米虫。”燕淙附和道，“算了，不说了，你这是要去哪里？”</p>
姮姮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气鼓鼓地道：“我去找父皇告状去！舅舅又打我了！”</p>
燕淙：“……”</p>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p>
刚才因为替舅舅鸣不平，三言两语间就能杀个人；转眼间又凶神恶煞要“对付”舅舅。</p>
“其实你和表舅关系挺好的吧。”</p>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们关系好了？”姮姮气呼呼地道，“我和舅舅，势不两立！”</p>
“那你还帮他说话？”</p>
“那是两码事。我和舅舅的‘私人恩怨’，那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别人在背后诋毁他，那就是欺负我的亲人，打我的脸，我能忍？”</p>
“行，那你去吧。”燕淙道，“祝你好运。”</p>
他这个小表妹，做事狠辣，但是有自己的一套道理。</p>
他约莫着打不过，说不过，要努力把自己变成她维护的亲人那一列，他就可以开开心心做米虫了。</p>
姮姮摆摆手：“表哥再见。”</p>
来到御书房，皇上看见她便笑着招招手，示意她上前。</p>
姮姮坐在皇上膝上，探头看着他铺在桌上批了一半的奏折，撇撇嘴道：“又是两广总督那个糟老头，不知道他天天罗里吧嗦，属下有没有被他烦死。”</p>
“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皇上笑道，伸手拿过一块点头喂她，“刚才在御花园里动气了？”</p>
提起这事姮姮还是气鼓鼓的，父皇耳目众多，能知道她也不意外。</p>
她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p>
皇上淡淡道：“打杀个把奴婢而已，值得你还生气想着？”</p>
“我就是生气，她们敢私底下如此诋毁欺负舅舅。”</p>
皇上似笑非笑地道：“不生气你舅舅打你了？”</p>
“一码归一码。她们算什么东西！敢对我舅舅指手画脚的！”</p>
皇上忽然问：“姮姮，那你有没有责怪父皇，如此对你舅舅？”</p>
姮姮几乎没有犹豫就斩钉截铁地道：“没有。”</p>
这样的回答，虽然是预料之中，但是因为回答的人太过笃定，皇上觉得十分满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