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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用脚抵着马车侧壁，探身出去看，激动大喊：“姑娘，姑娘，不好了，马惊了，车夫摔下去了！”</p>
苏清欢手抓住马车侧面的帘子，还是被晃得七荤八素。</p>
她强自镇定道：“白芷，你试试能不能控制住马车！”</p>
“是。”白芷咬咬牙，努力稳定住自己的身形，探身伸手去抓缰绳。</p>
可是这是闹市，马受惊之后横冲直撞，把四周卖货的小摊撞得四处飞散，马车也反过来受力，晃动得如同狂风巨浪中的扁舟。</p>
白芷怎么努力都无法抓到，心一横，用脚勾住车辕，双手一起伸出去。</p>
马车忽然轧过一块石头，极快的速度之下，马车猛得跳起来，振幅巨大。</p>
“啊——”白芷惊呼一声，滚落下去。</p>
“姑娘——”她到底有功夫底子，在地上滚动了几圈之后，不顾疼痛爬起来，撕心裂肺地喊，一瘸一拐去追已经远去的马车。</p>
苏清欢听见白芷坠下去，心中一沉，挣扎着想掀开侧面的帘子，却总是抓不到。</p>
完了，这下完了。</p>
她死了，陆弃怎么办？这是此刻她心中唯一的想法。</p>
“跳出来！把手给我！”她耳边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从旁边伸进来。</p>
是明唯！</p>
他应该是骑着马，身边好像还有其他杂乱的马蹄声以及焦急的呼声。</p>
“大人，您小心，太近了。”</p>
“大人，疯马可能伤了您。”</p>
苏清欢顾不得想其他，这只手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p>
嘴唇都快咬破，她挣扎了数次之后，终于艰难地抓住了明唯的手。</p>
一股大力顺着手传来，苏清欢瞬间被从马车侧面拎了出去。</p>
至于头和身体、四肢撞到马车侧壁的疼痛，她都仿佛感受不到了。</p>
屁股接触到马背的那一刻，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p>
明唯揽住她的腰，道：“抓紧了！”</p>
苏清欢“嗯”了一声，抬头看向失控的马车，正以无法挽回的速度撞向围墙，瞬时四分五裂。</p>
明唯徐徐勒住马停了下来，苏清欢回头再看，身后一片狼藉。</p>
“没事吧？”明唯问。</p>
“我没事，白芷呢？”苏清欢想都没想，无意识地扒开他环住自己腰部的手，极快地跳下马，疯了一样地往回跑，“白芷，白芷——”</p>
“苏姑娘真是，一句谢谢也不说。”明唯身边的随从不忿道，“您冒着生命危险救她……”</p>
明唯摆摆手：“不用再提救命之事。”</p>
他调转马头，玩味地看着苏清欢发疯地在一堆杂乱之中奋力前行。</p>
“姑娘，姑娘，我没事。”白芷也正在往这边跑，远远地看见苏清欢跌跌撞撞地跑来找她，摇着手臂大喊道，声音哽咽。</p>
姑娘没事，她还能伺候姑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