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日子，就算商量，也预测不到。</p>
陆弃想起这些，又想进宫了。</p>
阿妩来到宫中，轻车熟路地来到皇上书房外。</p>
皇上除了上朝，基本所有的时间都在书房度过。</p>
阿妩每次看到他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都心疼他。</p>
书房外的侍卫早已习惯，对她的到来视而不见，任由她猫着腰，踮着脚，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p>
“小老虎？”</p>
阿妩直起腰，笑眯眯地道：“哥哥怎么发现的？我都那么小心了。“</p>
她蹦蹦跳跳地走到皇上身边，替他揉揉肩膀，讨好地道：“哥哥太辛苦了。”</p>
皇上享受着她手指划过肩膀的感觉，笑道：“说吧，来找我干什么？是不是要有求于我？”</p>
“哥哥英明神武！”阿妩拍着皇上马屁，把事情原委说了。</p>
“这是好事。”皇上道，“我有什么好反对的？”</p>
“不是，我还想问啊……要是哥哥为难就算了……我能带霓衣和我一起去吗？”</p>
“为难。”</p>
“啊？”阿妩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半天才明白原来自己被拒绝了。</p>
“哥哥——”阿妩撒娇。</p>
“过来。”皇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身前，然后按坐到腿上。</p>
阿妩脸红，扭着身子道：“哥哥，别这样，我不是小孩子了。”</p>
皇上在她耳边呵着热气道：“小老虎，哥哥也不是小孩子了。”</p>
阿妩：“……”</p>
什么？哥哥竟然……！</p>
阿妩像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猛地挣脱皇上的怀抱站起来，捂着脸往外跑出去。</p>
“小老虎……”皇上站起身来急急地喊道。</p>
可是阿妩却头也不回地离开。</p>
皇上想追出去，然而还是顿住了脚步——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啊。</p>
他深吸一口气，坐回到龙椅之上，用手揉着太阳穴，眼中露出难得的怅惘之色。</p>
他的掌心，汗水涔涔。</p>
他做错了吗？</p>
他等了好多好多年，他不想只做他的哥哥，所以他想循序渐进地让她习惯自己。</p>
刚才他不是故意有反应的，他只是想和她亲近一下，让她习惯自己。</p>
可是……</p>
可是现在看来，这种尝试多么失败。</p>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有多么紧张。</p>
皇上感觉很挫败，从所未有的挫败。</p>
他羞耻于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不会吓到他的小老虎。</p>
阿妩跑出去之后，扶着树平静了一会儿，半晌才平静了一些。</p>
她慢慢走回去，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偷偷探头往书房里看。</p>
可是一声“哥哥”还没出口，她就看到了皇上眼中的怅惘。</p>
阿妩眼圈红了，原来哥哥，也被自己吓到了啊。</p>
“哥哥——”她喊了一声，看到皇上抬起头来，眼神变得歉疚而急切时，她慢慢站直了身体，咬着嘴唇道，“刚才我没生气。只是，只是太突然了，我有点不适应。我，我该回去了，我娘会着急的。我没生气，是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