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命……我们已经自身难保。”云夫人说这话时,她看着受伤的孩童,重重地叹息,却不肯松口。
“娘,小时候您不是告诉我们,医者仁心……”云青看着那些人身上的血腥,手指动了动,忽然不明白她学了那么多书卷知识,究竟是为了什么。
云夫人不为所动:“你的父亲、你的姐姐都已经给你做了前车之鉴,我只剩下你一个女儿了。”
“我宁愿你们生得自私一点,好过失了性命。”
但危险不会因为躲藏消失,他们还是被盯上了。
“听说你们以前是大官?伺候宫里的贵人。”那穷凶极恶的匪闯了进来,他看着室内柔弱的女子,询问道:“什么叫伺候啊?”
“来给哥哥示范一下。”
周围一阵哄笑,云青白着脸将云夫人拦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来人。
“宫里头的女人,肯定都被皇帝老儿……哇!”那些贼匪还在不干不净地谈论着,云青一瓢热水泼到他们头上。
烫得他们吱哇乱叫,像老鼠一般乱窜。
“狗东西。”云青冷冷地骂道,握紧了水瓢。
那些人看着云青,吐了一口泡沫,上前便要抓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没想到还未走几步,后脑勺又被砸了一下。
“离云青姑娘远点。”外面忽然传来中气不足的叫嚣声。
“费书生?”原来是邻居家的书生费识青,云青没想到他竟然会出手帮她。
“哈?竟然还有多管闲事的东西,兄弟们!”那个领头的人看了云青一眼,转身走出去。
“先弄死一个,叫他们好好看着。”
“费书生!”云青正要出去,却被云夫人拉住衣服,她回过头,焦急道:“娘,费书生是为了救我们才站出来的。”
“我不能不管他。”
“娘知道……娘知道……”云夫人浑身都在颤抖,她停顿了一下,才颓然地放开手:“你去吧。”
云青慌忙出门,就见费识青的头巾都被扯掉了,脸上全是在沙地上擦出的血痕,还死死咬住贼人的手不松口。
周围没有行人,窗户、门缝里都是冷眼旁观的眼睛,他们感叹着云家的不幸,可惜着费书生的义气。
“住手!”云青从腰间扯出一袋药粉,洒在那些人身上:“不想死就都给我住手!”
“小娘们儿把什么东西丢过来了,”为首的被糊了一脸药粉:“性子真烈。”
“云青姑娘,你快逃!”费书生见状,赶紧呼喊道。
“我爹是太医院丞,多的是磋磨人的法子,你们还不住手休怪我不客气!”云青虚张声势。
“哈哈哈哈哈哈,你爹厉害,关你个姑娘什么事,我可打听清楚了,”贼人大笑道,他们敢光明正大地欺上门,就是算准了她们家没有反抗的能力。
“你爹、你姐又聋又瞎,你个丫头片子啥也不会,你不如嫁给我们兄弟几人,我们还能给你撑撑腰。”
眼见唬不住他们,云青心头一紧。
却见空里飞来一缕白色的流光,直直地定在贼人头上,打断了他嚣张的笑声。
有人突然出现,金色的眼瞳在太阳下闪耀:“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