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身上穿着黑色衣服,背上背着一柄黑白交织的弓箭的人从外面慢慢的走过来,对着卯兔躬身一礼。
“逢蒙,在我这里就不要有这些礼节了。”卯兔抬手,让他坐到另外一边,道:“你去探查的如何?鬼车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熊垣抬眼看去,在座位上的逢蒙很是奇异,当他静止不动时,几乎不会注意到他,当他移动的时候,又只能看到他影影绰绰的影子,还看不真切。最让熊垣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明明他已经特意去看逢蒙的脸了,那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等等,都映照在了眼睛里,可是当他一转头,就猛然忘记了逢蒙是什么样子的。
唯一能让熊垣记住的,就是逢蒙腰间挂着的一连串大大小小的面具,在光照下流光溢彩,是他身上唯一的彩色。
逢蒙道:“如大人您所料,鬼车那边果然暗中藏有计谋。我在那边看到了一个奇异的家伙,一个张的像是野鸭子,但是身后却有着极像老鼠尾巴的家伙,一直蹲在树枝上。它的实力我估计也就才刚刚迈入到合境的地步,但是不论它蹲到那颗数木上,那颗数木必然会瞬间凋零枯萎,黄叶票飞。”
“絜钩,那是一只絜钩。”娥皇突然道:“在晋阳的碑文里,有关于它的记载。其状如凫而鼠尾,善登木,其名曰絜钩,见则其国多疫。絜钩身上最强的不是它本身的实力有多强,而是它自带瘟疫,所到之处几乎寸草不生。”
“瘟疫?”
“你确定?”
“娥皇,话可不要乱说,瘟疫之事非同小可。”
一句瘟疫就像是一个响雷突然劈在了大殿内,将众人的脸色都劈的发白。一直端坐着的逢蒙二话不说,立刻全身上下燃起了大火,将身上里里外外的都烧了一个遍。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灾祸,可以杀死人的有无数种,战争,天灾,地震,干旱,大水,兽潮等等,而这里面最让人无奈的是瘟疫。
战争是可以平息的,天灾是可以抗衡的,而瘟疫来了,却很少有人能够抵挡住,那是一种束手无策的无奈。
这也是为什么当中羲仲哪怕暗中借着熊垣他们的手,也一定要除掉蜚的原因。
娥皇有些迟疑,但随即坚定道:“我人族里有记载的可以招来瘟疫的兽族,一共只要四种,蜚,絜钩,戾,跂踵,两兽两鸟。其中能致使草木枯竭的,只有蜚和絜钩。再加上外形,就只能是它。”
熊垣站起来,道:“我相信娥皇的判断。从我认识娥皇以来,大小诸事,娥皇所说没有一点有过错漏。这份过目不忘的本事,天下无双。”
最重要的是,熊垣知道,在山海经里有过这样的记载。
山海经·东山经里有记载:“山……有鸟焉,其状如凫而鼠尾,善登木,其名曰絜钩,见则其国多疫。”
卯兔的目光在熊垣,娥皇身上扫了又扫,最终相信了他们两个,道:“看来我们需要防备他们一下才行。我这就传信给无餍,让他带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