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熟悉的灵魂被观察的触感，尹夕曦也就没有阻止许越的动作，良久过后，许越也终于回答说：“看来没错了。”
而这时，尹夕曦却皱起了眉。
相处了这么久，尹夕曦自当是已经对许越相当熟悉，也更能听出来许越此时语气的怪异。
她有些怀疑，许越的这句没错，到底指的是她说的没错，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不过，显然尹夕曦也没有机会去思考这些了。
许越的话音刚落，猛地，强烈的痛苦便袭上了尹夕曦的全身甚至是灵魂。
这种痛苦让尹夕曦很熟悉，正是当初在总教会之中时，许越分神的力量被强制输送到她灵魂之中相同的痛苦。
一瞬间，刚才的疑问便已然在尹夕曦的脑海之中得到解答。而许越的目的也昭然若揭，他竟要在这个地方，将从前属于尹夕曦的力量全部归还给她。
尹夕曦不敢相信，只是，如今的她又哪来的思考的能力。
这一次的痛苦比起曾经早总教会，都要强烈的数倍不止。
尹夕曦仿佛感觉自己的灵魂以及躯体都被直接撕裂开，起初，她还能像上一次一般见到无数的画面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被拼凑融合的模样，可紧接着，那无尽的黑暗便直接将她包裹。
但也显然，这
一次尹夕曦的感触也更为真实。
灵魂与肉体仿佛都置身于虚无之中，可周围的场景又与虚弱有着太多的不相似之处，尹夕曦只能凭借本能的感触行动，而这份行动，终究也只是停留在尹夕曦自身的灵魂之中。
她还是看不到那些画面，却也与刚才有所不同。
痛苦渐渐消失，或者，连痛苦都是虚假的东西，但是，也并非是所有的东西都是虚假的，此刻的尹夕曦更能够分得清什么是虚假，什么是真实。
周围的场景是真实，她的存在是真实，也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清楚的感受的到许越的存在，那双手遍布着伤痕，陈旧的令人生畏。
可就是从这双手上，那些强大却又毫不与她排斥的力量正涌入她的体内，她的灵魂。
而与此同时，又有其他的东西被从她的灵魂之中被剥离，重新归还到了许越的身体之中。
被消耗的精神力得到补充，或许这不过是短暂的时间而已，就已然趋近于饱和。身体没有了曾经的那种胀痛之感，就仿佛这所有的力量都本就是属于她的一般，连身体的每一根脉络都在可笑又可爱的呻吟。
而唯一让尹夕曦觉得最令她兴奋的是，她的确是真实的。
或许这过程持续了很久，也或许其实真的不过是短暂的功夫而已，黑暗让尹夕曦忘记了时间，当她终于睁开眼，许越那张虚弱又有些沧桑的脸还一如之前那般映入了尹夕曦的眼中。
只是如今，或许这两个人的状态应该换一下。
身边的虚无并没有让尹夕曦察觉到自己有了多少变化，但相比之前，尹夕曦却已然恢复了生机，而一旁的许越却在尹夕曦的身边晃动着自己的身躯，摇摇欲坠。
尹夕曦快速地伸出手，她自是要将许越扶住，可是却也在这时，早已经历准备好的韩璃赶了过来。
没有任何的隔阂或是害羞，就好像是老夫老妻那般韩璃轻易地就将许越靠在了自己的怀中。
“你还好么？”她问着，声音很低，很轻柔。
但也很显然，她眉宇之中的那两个字已经不需要再掩饰，那两个字叫做心疼。
许越则是无力地对尹夕曦笑了笑，话却是对尹夕曦说的：“你现在再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他。”
尹夕曦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可能她到现在也还没有弄懂这短暂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终究还是你照着许越所说的去做了。
精神力如同刚才一般地又再次释放到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尹夕曦尽力想要寻找到不一样的灵魂，或者就算是一丝一毫谁的痕迹也好。
她观察，寻找，又失望。
“他是我熟悉的人么？”忽然，尹夕曦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的扭头对许越问道。
而回答她的却是韩璃的声音。
“我们走吧，他应该永远都是个只知道逃避的可怜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