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才尿完一半呢!”陈蕴含扔掉石头,笑嘻嘻地说道。
“?你尿尿被他们看到了?我要插瞎他们眼睛!”林烟狂叫。
“呸,你尿尿才被他们看到了!我是学你昨晚说话哩!压根裤子都没脱就被一麻袋装了,麻辣隔壁的!”陈蕴含爆了句粗口。
“你们怎么去那么久?要不是我加钱,车都跑了。”看到林烟牵着陈蕴含跳上车,一副乐坏了的样子,谭千尺没好气地回头说道。
“她又拉稀了,我有什么办法!”林烟无奈地仰着头,将脖子靠在椅背上。
陈蕴含一巴掌拍过去,恨不得让他落得和蚊子一样的下场。
司机在前面咕咚了几句,开车。
泥石公路的上坡慢是慢,但还算安全,可这下坡就真的看上去好险好险。
林烟坐窗口位置,往外一望,以他的熊心豹胆都忍不住一阵发虚,因为偶尔车身一摆尾,那就真只差一点就要翻下崖似的!
公路旁边的悬崖大都高得吓人,悬崖底下大都是裸露出来的乱石,这要翻车摔下去,这车里人基本都会死绝。
终于平安抵达花溪村,林烟三人下车,看着小巴一颠一簸的绝尘而去,那胖胖的“售票员”还将半边身子探出来,朝谭千尺挥手告别。
林烟和陈蕴含指着有些尴尬的谭千尺哈哈大笑。
再看花溪村,有只能过摩托的狭窄公路分支贯穿过去,公路两边的高低土地,生长着浓密的绿色作物,也有栽好秧苗的灌溉梯田一层一层地垒砌成丘。
花溪村居住的大都散户,几家并在一起的院落不多。三人顺着乡村公路一路走来,能看到弯腰锄草或干别的事情的朴素农民,这些人也都会抬头看着他们,露出好奇的眼神。
陈蕴含掏出手机,想给他们拍个特写,却被谭千尺阻止了,说这样也许会让他们不高兴。
谭千尺曾经来过,没有问路的需要。空着手的陈蕴含气喘吁吁,跟着背着大背包的他们两个走了半个多钟头,才终于抵达谭千尺的目的地,一个名叫“张门寨”的大院子。
这也是花溪村最大的院子,附近的人一般提及花溪村,就叫它张门寨。张门寨俨然成了这村的代名词。
院子里还有一个历史悠久的祠堂,很有古代的风格。
此为院中最高建筑物,三人还没走进院子,就同时仰视它的亭式房檐。
陈蕴含见楼台上有一个圆形大洞,就问:“那是什么东西?”
谭千尺笑道:“那是炮台。以前这花溪村就是一个山寨,聚集着一帮江湖好汉。革命时期也接受过战争的洗礼,只是规模不大,被历史书本给遗忘了。据说这地方曾经还出过一位豪杰,身手极其生猛,跑起来比子弹还要快,力气大得能把一棵大树给一口气拔起来!曾有鬼子将这里包围,杀了很多人。然后他闻讯赶回来,那个怒发冲冠!就这么空着手,就将整个队的鬼子全打成了烂肉喂狗。然后他的一群兄弟们就捡起鬼子死掉后留下的武器,跟着他冲进县里,将县里的鬼子也全灭了。县里的鬼子灭了,他们就又去市里,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跟他兄弟们全都一下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却没人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不是不确定,而是不相信。因为他给村里人的印象实在太深刻太无敌了。”
“还有这等人物?”林烟想象了一下此番画面,不由一阵神往。
“也只是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谭千尺很小声地说道。
“都只是过去了,何必在意是真是假?只要听到这个事情心里感到兴奋就可以了。”林烟眼中奕奕地笑道。
“这话说得好。”谭千尺赞成地点头。
说话间,三人走进院子,林烟忽然眼皮一跳,一转头,就发现有前后三条山犬冲了出来!
陈蕴含惊呼一声,被林烟拉到身后。
一条大狗当先跳起来,居然直袭林烟脖子!
“好猛的畜生!”林烟只觉得有股子野兽的凶悍之气从它森然的大嘴中喷涌出来,却是丝毫不惧,两手探过去,抓住它脖子往旁一扭,将它就这么甩了出去!
另外两条稍小,跳起来相对不高,林烟一脚踢中一条嘴巴,使它呜的一声歪脖子后飞。另一条眼看就要咬中谭千尺的小腿,却被林烟一手刀下劈,击中脑袋,在地上一翻滚间,又被林烟一手握住了嘴巴,紧闭,舌头被牙齿咬出了血,怎么也挣扎不起来。
“住手!”一个挑着扁担的老年人从屋后绕过来,喝了一声。
林烟将狗扔出两米开外,与它们对峙。
老年人一挥手,三条狗同时收敛凶光,依旧十分忌惮地盯着林烟,同时后退到他的身后。
“好听话的狗!”林烟心想。
老年人打量一番三人,阴着脸问:“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