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的越少,知道的越少,麻烦就越多,这个真理是百颠不破的。
龙城城接通了手机,语气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一点点的感**彩:“给我打电话干嘛?”
“也没别的事,就是好几天不见你了,有些想你了,打个电话问问。”
李南方在说这些话时,尽可能保持他男人该有的尊严,仿佛是闲的淡疼才打电话的,可他语气里的关心之情,聋子也能听得出来。
龙城城无声的冷笑了声:“想我?你是想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想他,就是想你了。你们娘儿俩是一体的,这还用分彼此吗?”
“有事说事,没事挂掉。我现在忙着呢,没空和你闲扯。”
龙城城刚说出这句话,耳边就传来嘟的一声。
李南方把电话挂了。
“什么意思?”
龙城城很生气,立即回拨了过去。
李南方不解的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说事,没事挂掉吗?”
龙城城被气笑了:“哈,合着你给我打电话,就是在耍我玩——”
李南方打断她:“不是耍你玩,是想听听你声音,确定你还安好。”
龙城城愣了下,嘴角抿了抿,轻声说:“我安好。”
“那我就放心了,再见,我其实很忙的。”
嘟的一声,这小子又把电话挂掉了。
这次,龙城城却没有生气,望着屏幕微微眯起的眼里,带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从小到现在,从没有哪个人,哪怕是疼爱她的父亲,也没在短短几日不见没事没非的给她电话,就为只想听听她的声音,知道她很安好,就行了。
至于嫁到岳家后,更没谁这样对她过。
她也习惯——不是习惯,是本以为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该这个样。
但李南方打来的电话,却让她猛地意识到,她此前自认为很满意,让普通人羡慕的生活,原来是干巴巴的,没有一丝人间该有的情调,就好像风景画,再怎么赏心悦目,也是假的。
李南方没头没脑打来的这个电话,让龙城城品尝到了真实的滋味。
这,可能就是幸福的一种吧?
还是,恋爱的滋味?
只因,我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才让他在不知不觉间总是记挂着我?
龙城城低头,看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左手慢慢抚上去,闭眼感受某些东西。
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婴儿,在浴缸内漂浮着,咯咯地笑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真像两颗黑葡萄,就是样子长的让人讨厌,像极了李南方。
一只小鸟从车子上空飞过时,龙城城睁开了眼,抬手敲了敲车窗。
站在外面吸烟,却始终竖着耳朵的大汉,立即给司机打了个手势,开门上车。
车窗驶进山庄的大门,左拐右拐拐了几个慢弯后,眼前豁然开朗。
车窗徐徐落下,龙城城又已经森冷的眸光,看向了前面的草坪。
小华山的半个山头,都被削平了,大约七八亩地的样子。
复古式两层木质建筑依山而建,前面是绿茵茵的草坪,假山,还有小桥流水,一群白色的鸽子,在小桥栏杆上,迎着阳光回头,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根本不在意两个脚步蹒跚的孩子,咯咯笑着跑上来。
“大宝,小宝,小心些,别摔着。”
一个穿着碎花束腰长裙,粉色外衣的长发少妇,弯腰伸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从小桥那边跑上来。
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是一把淡蓝色的太阳伞。
伞下,是一张圆桌,几把白色藤椅,有个穿着随意的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手捧着一本书,正看的入神。
“都说要小心了,摔着了吧?”
看到大宝摔倒在小桥上后,少妇刚要把他抱起来,动作僵住了。
她看到了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银灰色普拉达职业套装,黑丝,半高跟皮鞋,脸上戴着个大墨镜,乌黑的秀发拢在脑后,站在那儿没有一个动作,没说一句话,少妇就感到一股子森冷的压力,铺天盖地的扑了过来。
气场。
这就是所谓的气场,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深刻感受到。
在让少妇瞬间就难以呼吸的气场袭来时,只看到了女人,却对她身后那七八个彪形大汉视而不见。
女人脸上戴着大墨镜,少妇看不到她的眼睛,却能清晰感受到,她正在冷冷的盯着自己,想挪开,都很艰难。
“水儿,怎么了?”
在太阳伞下面看书的男人,仿佛也感受到了气场变化,抬头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