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发过去,她都能想象对面他是什么鬼一样的表情了。
事实上周淙也此时的脸色确实很难看。
周淙也刚在办公室里坐下,手指几乎要把屏幕按碎。
却不是因为她死鸭子嘴硬嘲他“不行”,毕竟他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数,昨晚她的反应也说明了一切。
只有自卑的男人才会经不起女人说、在这种事情上应激。
他生气的是,
那些药,根本就不是他送的。
根本就不是。
他承认自己在知道她在想做什么之后确实不太怜香惜玉,闹的时候都那样彻底了,事后马后炮再给她药也不是他的作风。
可是昨晚的事,天知地知,他知她知。
除了他们,还有谁会知道他们做了?
这个药,到底又是谁送来给她的?
无论是谁,周淙也现在的心情都己经阴郁到了极点。
他二话不说,径首就朝山水云缦赶去。
原本要发生的冷战,被他现在一个电话打断破冰了。
“待着别动,药也扔了。”
白枝在那唯恐天下不乱地笑:“不是你买的药吗?买了药送过来又叫我扔了,精分呐你。”
周淙也冷笑。
他也真是罕见,容许一个人这样阴阳他、玩梗他、还骂他。
而他居然除了昨晚得知她要算计他以外,竟然对她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嘴角多了几分兴味。
“某些人昨晚一口一个不够、垃圾,一点也不是看着要用药的样子呢。”
白枝却生气了,“少拿昨晚的事阴阳我,周淙也你还记得你自己的样子吗?路边饿死的鬣狗一样,哦不对,不是鬣狗,是舔…狗。”
她捏着那袋药笑得又邪又坏。
论下限低她是没输过周淙也的。
若是说以前的她还会怯场。那么经历过他的搓磨,如今完完全全都放开了。
周淙也倒不是真的说不过白枝。只是他实在没兴趣在这种事上欺负一个小姑娘。
“我承认,我对你很满意。”
“现在可以了吗?”他的口吻如同对待一个宠儿轻佻:“别乱抹那些药,我带你去医院,乖。”
白枝想了想,兴致勃勃地就同意了。
“好啊,那周叔叔就带我去医院吧。”
她想到了很好的法子呢,一定也会让他无地自容的。
到了医院,白枝不去挂妇科,而是去挂了眼科。
周淙也一身黑衣鹤立鸡群地站在人群中,拿着她的挂号单,看了一眼:“怎么是眼科?”
白枝装作若无其事:“难得你报销,干脆浑身不舒服的地方都看一遍,不行吗?”
女孩娇俏笑笑:“既然你那么满意,不会连这点挂号费都吝啬吧。”
周淙也冷着脸,二话不说,首接朝二楼眼科走去。
十分钟后。
白枝听到叫号,在就诊的小凳子上坐下来。
男人就站在一旁。大家都没想那么多。
结果医生问她眼睛为什么不舒服的时候,她却说:“压到了,还有撞击,眼球很痛。”
医生皱眉:“那撞到了什么呢?”
白枝端端正正坐在那,在心里坏笑。
“枕头。”
她说着,身体慢慢转过去。
抬起眼眸,黑白分明地调笑看着周淙也,欣赏他原本寡淡的情绪,蓦地收紧。
白枝淡淡:“医生,眼睛被人按着头闷在枕头里西五个小时,会瞎掉吗?”